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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前女友怎么样?”
与很多有前女友的男人一样,高夫也被现任女友追问过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提问在国内,几乎可以与“七夕节送我什么礼物”、“爱我还是爱游戏”并称为死亡三问。也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们在网络狂欢以后留下的三个巨大遗产。
——无论是条件优渥的富家子弟还是普通人,都难逃这三问。
当高夫面对这个问题时,也只是欲言又止。但高夫明白,一番回答在所难免。于是当高夫思索了一会,对身边的女人说道:“苏春晓啊,她其实只是普通人。如果我说下去,你会觉得很无聊,你真的要听吗?”
高夫的现女友也会像每个现女友一样,虽然明知道听了会有所不满,无论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占有欲,却还要听下去。
于是高夫明白了,尽量客观地回答着:“她的出身不错的,也算是有点小钱,我们在大学时认识、然后相恋,后来我来蔑都拓展市场,她也跟来了。我们刚来的时候是在冬天,蔑都的雾你是知道的……很梦幻,尤其是海边,所以当时她就蔑都西秀海岸买了套房子住下了。”
高夫说的是从前,却并没有评价苏春晓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女朋友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好吧,我其实没必要避重就轻。”高夫说道,“你见过她的照片还是很漂亮的,看起来很高挑很文静的样子。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很会玩的人,甚至恰恰相反,她不爱运动、还有点懒,这样的人就没什么鲜明的性格特点那样嘛。不是有句话说‘人没有梦想就像是咸鱼’,她应该更咸一点。”
高夫最开始说的都是苏春晓的缺点,但对事物的评价需要一分为二、对人也是如此。高夫像是评论一个陌生人一般接着说道:“但其实她是那种都不会吵架的人,有一次我喝得很醉,鬼使神差地就让司机把我送到她家去了,酒醒以后,没想到她也不生气也不吃醋。而且她对待感情的思想很传统。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人。”
高夫的女友笑着说:“那就是平庸的好人咯?你还是很喜欢苏春晓的,对不对?就算你说很多她的不好,但我听起来你还是给她一个不错的评价。”
这倒是真的。
高夫说:“我是什么人啊!既然我能看上她,那还不够说明她很优秀吗?但既然我选择你,难道你觉得你的魅力还抵不过一个苏春晓?”
“算你会说话!”高夫的女友笑着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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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繁星点点,夜空下的海水在微风下卷起的浪花,温柔地拍打着柔软的沙滩。椰子树成了剪影,远方的渔船闪烁着微光。
法拉利屋只是车语对这套房子取得名字,也只有车库里停着法拉利。法拉利488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暗沉,终于在定时灯熄灭以后,连轮廓也消失了。
车语在卧室里接了李炜的电话,如果有人可以透过被泳池波光渲染着的巨大落地窗,或许能看到车语的不安。
在这长达数十分钟的通话里,车语时而顿足捶胸、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怒不可遏。车语燃尽了一支烟、接着又点燃了一支,在悔恨与愤怒以后,留给车语的是无边的恐慌。车语面对过很多敌人,有车队里的叛徒兰斯、善用诡计和挑拨离间的海豚、三合会的内鬼戴风、高利贷份子何基洋、韩国帮派的杀手金理事和崔理事、雪域集团的刘铂耀。
这一路过来,车语看到的只是敌人。而孙家家,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电话挂断了以后,车语的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静。但这时,苏春晓已经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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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这跟幽灵似得!我都没听到电梯声。”车语被苏春晓吓了一跳。
车语上下打量着着苏春晓,苏春晓穿着一件柔软的浅粉色古巴领睡衣和同色短裤,睡衣很柔软几乎能勾勒出她如蝴蝶般展开的锁骨,而短裤下苏春晓的双腿修长笔直,脚踏一双棉拖鞋仅仅露出苍白的脚踝。
这样的画面让车语一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车语习惯性地想要表现出没有太关注,但又下意识地想要多看一眼。虽然以前车语曾为苏春晓打工,现在车语和苏春晓作为舍友也有段时间。只是在以前苏春晓是有夫之妇,而后来离开蔑都时,车语说的那句“重新开始吧”又真的让两人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但这时的苏春晓眼神很复杂,有怒火也有悲伤,这是车语从没有见过的。
苏春晓咬着嘴唇看着车语,良久,像是试探性地说道:“这么晚你还打电话,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