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扬觉得有道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难以平静,以这样的状态,两天后搞不好就忘记干净了,这可是用二十一条人命换回来的情报!他说:“好,我趁着现在印象还比较深刻,将它写出来,纸和笔呢?”
余振声马上拿出纸和笔交给他,说:“你先慢慢写,我去给你弄出吃的东西过来。”说完,转身走出书房,顺便关上了门。
萧剑扬头也不抬,伏案疾书。这些情报是金先生和二十名队员用鲜血换回来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他们的血迹,如此珍贵的情报,如果他忘记了,或者遗漏了一点点,他便百死莫赎了。他专心致志,金先生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历历浮现,无比的清晰,从笔尖倾泄而出,变成文字出现在纸面上。很快,一页就满了,换了一页,继续写,哪怕是高考,他都没有试过这么专心的。
只是,有时候太过专心也不是什么好事,由于太过急着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通通写下来,他丧失了警觉性,没有听到别墅中那不时响起的噗噗闷响,还有受伤的人被堵住嘴后发出的呜呜声。这声音接连不断,间或还有一声重物倒地时发出的声响,都没有引起萧剑扬的注意……他太累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了。
眼前有些模糊,字迹越来越蒙……
萧剑扬不得不放下笔,揉了揉眼睛。奇怪,他的视力一向非常好,绝对没有近视这类的毛病,而且坐下来写字的时间也不长,怎么会……
浓浓的倦意袭来,眼皮一个劲的往下耸拉,睁都睁不开了。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合过眼,在战斗的时候倒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一放松下来,那倦意便吞噬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让他睁不开眼睛。他打了个呵欠,无力的放下笔,趴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先睡几分钟……就睡几分钟好了……
十分钟之后。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亚洲人面孔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他轻声叫:“士兵,你怎么了?士兵!”
没有反应。
他加大了声音:“士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还是没反应。
他一连叫了几声,萧剑扬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毫无反应。外面有个人带着一丝嘲笑说:“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他整整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合过眼,不停地战斗,不停地作战,体力早就透支了,我们又在纸张上喷洒了七氟尼麻醉气体,那剂量就算是一头大象都能放倒,他现在早就睡得不能再死了,还磨蹭个什么?”
试探者的声音透着一丝惧意:“还是小心点好……这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整整两个中队的绿扁帽布下了如此严密的天罗地网,逼得他跳进刚果河,绿扁帽的士兵在河边埋伏了整整十分钟都没见他冒出来,都以为他死了,可谁能想到他居然没死,硬是在水里憋了十多分钟,逃过了监视!还是小心点好……”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萧剑扬,萧剑扬的身体随即歪到一边,呼吸均匀平缓,显然已经陷入深度睡眠。
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别试探了,赶紧解决他好撤离,鬼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伴!”
连声催促之下,试探者也不再试探了,他先拿起萧剑扬写满了字的稿纸折好放进口袋里,随后拿出一支装有针剂的注射器,对准萧剑扬颈部静脉扎了下去。这是硫喷妥钠,一种发作极快的麻醉药,五百毫克的剂量便足以让人在三十秒钟之内陷入深度昏迷,如果是一点五克的话,那就是注射死刑的剂量了,不到十秒犯人便不省人事,随即在几分钟之内死亡。现在这个家伙所使用的剂量在两克以上,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不打算抓活口。
然而,就在注射器扎下去的瞬间,原本应该昏睡不醒的萧剑扬却突然动了,他闪电般一掌劈在袭击者的手腕,注射器顿时飞了出去,袭击者骇然后退,但脚还没有动,腹部便传来一股剧烈无比的麻痹感,让他瞬间丧失了全身气力!
一把81式军刺已经齐柄刺入他小腹,刺穿了肾脏。
接着这把军刺带着血珠激射而出,吻上了门外一张听到不寻常的动静探进来查看清理的脸,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撞得仰面倒下,萧剑扬往被他一刀刺死的倒霉蛋腰间一抹,一支54式军用手枪到手。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两眼迸发着惊雷闪电,滔天怒火几乎让整个别墅都燃烧起来,夜空响彻他受伤野兽一般的咆哮:“余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