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对面那两人脸上也是精彩纷呈。
郁安夏在原地停驻两秒,旋即若无其事地拿着东西从她们身边越了过去。
电影下午3点10开场,他们来得早,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吃过小吃后,悦悦和嘉嘉无聊地玩着手机,郁安夏则和谈真聊了起来。没多会,夏露过来,脸上挽笑,仿佛先前的龃龉从未存在过一样:“安夏,我想和你聊聊,几分钟就行,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郁安夏略作思忖,起身和她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我爸想让和我苏斯岩结婚。”一落座,夏露就率先开口,“其实跟谁结婚我无所谓,只是我不喜欢被别人安排,但现在我没得选择。”
郁安夏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和谁结婚好像是你自己的事。”
夏露嗯了声,自顾自继续说:“上次苏家酒会之后,陆翊臣第二天就宣布撤销和我爸公司的所有合作,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我当时就被我爸一个电话召回了温哥华。回到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就接连挨了三个耳光。我家不止我一个孩子,如果我这次不听话联姻帮公司巩固和苏氏集团的合作挽回损失,以后就会成为家族弃子。”
郁安夏没有接话。
家族联姻其实很常见,豪门大户鲜少愿意跨阶层结成亲家,当初这道门户差距也是横亘在她父母面前的一道沟渠。
不过,郁安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听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正打算起身离开,夏露再次开口:“其实一开始陆总去温哥华出差我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后来知晓后觉得很惋惜。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主,但那时我想着能春风一度也好,没想到竟然也没能达成心愿。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不像我,为了能顺利跟一个花间浪子联姻,还要特地飞到国内来讨好未来婆婆陪她逛街陪她看电影花样百出。”
郁安夏说:“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夏露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陆总这样的好男人就好好珍惜,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福气。别朝三暮四,更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郁安夏差点被她气笑,“先别管你说的这些事情有没有根据,我和我老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者,你未来的老公和我有血缘关系,尽管我不太想承认这个表哥,但这层生理关系抹不掉。”
夏露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在和你说苏斯岩?”
不然呢?还能是别人吗?
夏露轻笑。
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才再次开口:“我说的人是陆锦墨,很久之前苏斯岩喝醉的时候我听他提起过。”
郁安夏道:“不牢你操心。”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夏露脸色再次冷下来。
她确实没那么好心提醒,只是想刺郁安夏一下而已。
要不是陆翊臣直接撤了合作,父亲也不会逼她跟苏斯岩结婚。她和苏斯岩尽管关系不差,但彼此太了解,都知道对方的私生活极其不干净,做朋友尚可,做夫妻很难接受。
先前她打听到郁安夏跟易家的易宛琪恩怨很深,便把从苏斯岩嘴里听来的细枝末节加上自己编造的捕风捉影匿名告诉了易宛琪,想坐看好戏,只是没想到易宛琪竟突然自杀了。
戏没看成,又见郁安夏生活惬意,难免恼羞成怒。
不过,夏露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并没能破坏郁安夏的心情。
看完电影后,她和谈真又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逛商场,顺便买了不少东西。
郁安夏知道谈真母亲生过重病,临回去前买了不少补品让她带走,谈真客气推拒,郁安夏直接塞到了她手里:“今天耽误了你一天的时间,我还不好意思呢,你要是不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让你给悦悦辅导钢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谈真才没再说拒绝的话。
“二婶再见。”
“二婶再见!”
临别时,两个小包子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目送谈真上车,郁安夏柔声问带头的悦悦:“谈老师现在已经不是二婶了,你这样喊会让她尴尬的,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可是我就喜欢二婶呀,二婶很温柔钢琴弹得又好,二叔也喜欢,上次我去二叔家里玩还看见二叔的床边摆着和二婶的婚纱照呢。”
“真的?”
悦悦点头,又拉着郁安夏的手很不解:“妈妈,二叔和二婶也会像你和爸爸一样吗?”
郁安夏知道,她的意思是问陆锦墨和谈真会不会同她和陆翊臣一样也复合。
虽然他们完全是不同的情况,但未必就不会殊途同归。
郁安夏想了想,回答得很客观:“妈妈不知道,不过如果他们复合,爸爸妈妈会很赞成也同样替他们高兴。”
她们下午逛的商场离御江帝景很近,郁安夏牵着两个孩子走回去也才七点多。
她在客厅喝了杯水,没待到半个小时,叮嘱陈姨照顾下两个孩子。
陈姨道:“太太还要出去?”
郁安夏已经走到了玄关处重新换鞋:“去机场接翊臣回来。”
陈姨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她是陆家的老佣人了,工作那么多年,就没见过比陆先生陆太太感情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