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肌肤,虽然在同龄人中保养算是好的,但早已没了二十岁的细致光滑。
“我老了,可你还和以前一样,笑一下就能让人沉醉其中。”佟玉秀伸手抚过照片上男人含笑的英俊眉眼,“舤哥,如果再重新来一次,你知道你和苏锦绣最后无疾而终,会后悔当初不肯接受我吗?”说完,她自嘲地笑了笑,自说自话,“你肯定不会的。那天晚上你被苏锦榕灌得连路都走不稳,但还是推开了我,闭着眼嘴里呢喃说不是绣绣,不是她身上的味道……”
其实那次破釜沉舟她原本是打算用药的,但那时不像现在,她即便家里有钱,可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根本没有路子弄到那些迷情药,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段时间易舤失意于苏锦绣的突然离开,苏锦榕这个毫不设防的小舅子借口有了姐姐的消息约他出来吃饭,席间易舤情绪不高,本就酒量不佳又被劝了不少酒,可就在这种人事不知的情况下他都能让她颜面扫地。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绣绣”,指的是苏锦绣,不是她佟玉秀,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豪门小姐,易舤这样羞辱她,她就要千百倍的报复回去。
他看不上她,她也不是非要和他做那事,她就给他戴一顶绿帽子,而且非让他娶自己不可。那晚她没有留在她一早给他们两人准备好的酒店客房,而是去了对面苏锦榕的房间,带着报复和他做到筋疲力竭,然后又返回醉得不省人事的易舤身边,在床上伪装了事后的痕迹,等待第二天早上她父母带着易家二老亲自登门撞个正着让他无力辩驳。
“你和苏锦绣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我就勾引她最宝贝的弟弟恶心你。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天之后没多久你突然出国了,再听到消息就是你在回来的路上飞机失事。”佟玉秀用手指擦拭眼角的泪水,“可就是这样,你家里人不还是替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但你和苏锦绣却一个葬在茗城一个死在杭柳镇,你们的女儿也一直流落在外吃尽苦头,这样的结局我心里真畅快。”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压制回去,“不过都过去了,以后我应该也不会再来看你了,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几败俱伤的局面,我当初肯定不会对你死缠烂打,会等着像我现在的丈夫一样爱我的男人出现。”
她出了墓园后,淅淅沥沥的雨珠开始往下落,没多会,雨越下越大。
晚上九点多,一道惊雷突然在空中炸开。
卧室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上,一道惊人的白色闪电几乎将夜幕劈成两半,也惊得郁安夏猛然颤了下身体。
下一秒,手上一暖,她的柔荑被陆翊臣握在掌心,干燥的肌肤表层覆上了一层温热。
郁安夏加剧的心跳渐渐平缓,听着雨珠噼里啪啦击打玻璃的声音,转头看向窗外:“夏天都过去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雷。”
“上个星期气温回暖,这个星期又突降,冷暖气流交会,雨水在受突高突低气流回转压抑,秋天打雷也不奇怪。”
郁安夏咧开嘴,回望过来,看着他的眼里带了崇拜:“你懂的东西好多,上次听你和褚佳容父亲还有堂兄弟聊天时也是这样,感觉他们说什么你都能接上来。”
陆翊臣看她的目光含着笑意:“最简单的地理知识,这样就让你佩服崇拜了?”
郁安夏抿嘴笑:“反正比我厉害。”
她高中的时候学的也是文科,不过除了英语能稍微拿出手之外,其他不过尔尔,大学时考了外地一所二本,还因为怀上悦悦半途就辍学了,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有点遗憾。
她用双手环住他的腰,侧颊贴着他的胸膛:“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优秀的。”
陆翊臣弯着眉眼,嘴角都是笑意。
晚上气温有些低,卧室里没开暖气,在床上来了两次后,郁安夏整个人窝在到陆翊臣怀里:“明天傍晚要去录制和温斯顿合作的今冬系列珠宝在国内的宣传节目,晚上你有事吗?要不来接我?大概十点结束。”
陆翊臣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嘴里低低“嗯”了声。
郁安夏翘起嘴角感受着他的气息包裹,昏昏欲睡时还不忘一条腿大喇喇地架上了他的腿,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挂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