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琪抿着唇,忽然目光冰冷地抬头问她:“当初是不是也有人劝过你同样的话?你听了没有?”
佟玉秀猛然怔住,看着易宛琪眼底的嘲讽,一时无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因为当年的惨痛教训,她才想及时制止女儿,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免得让易家所有人都对她神憎鬼厌。二十多年前佟家在茗江市也是鼎鼎有名的望族,可这些年渐渐败落,她心里清楚里头少不了易家的手笔。
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后,佟玉秀才明白过来被人爱着的感觉有多好。
她深吸口气:“正因为我是过来人,才比你更清楚这样做会得到怎样的后果。”
易宛琪冷冷一笑:“我不是你,不会和你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佟玉秀嘴角泛起讥诮,不知是对易宛琪还是对自己,“刚刚郁安夏说得没有错,如果论先来后到你情我愿的话,她的确才是那个名正言顺被父母喜欢期盼的孩子。我和你爸当年的所谓婚约其实也只是我让你外公外婆单方面放出来的一场烟雾罢了,想借着孩子和舆论同时逼婚,如果那时你爸没有意外身亡,或许一切还未可知,但事实上你就是我算计得来的孩子。”
至于当年她到底算计过哪些,佟玉秀没有说。知道这些事的人包括她在内只剩两个,而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那个人都永远不会说出来。
佟玉秀告诉她这些,不是良心发现,只是希望易宛琪正视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失去最后的靠山易老夫人。既然没有万全的把握,那就不要去做。她有自己的家庭,顾不上这个女儿。
“至于易家该属于你的东西,我保证会让郁安夏自动放弃。当年我没有输给苏锦绣,我的女儿怎么能输得这么惨?”
易宛琪原本发白的脸渐渐回复血色,双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她:“你要怎么帮我?”
“我没有时间,下午的飞机就要回京都。你也知道,上次在纽约我帮你一次之后,自己惹了不少麻烦,慕家那老太婆对我一直横眉竖眼的,最近好不容易态度好了点,我不能在这边多待。而且工作上最近事情也不少,稍微慢待说不定就被人后来居上赶超了。”
易宛琪气急败坏,她才不管这么多:“那你还说帮我?”
佟玉秀心里惋惜易宛琪就是这些年被易老夫人宠得太过,一点都没学到自己的心计和隐忍:“回头我会打电话找一个人,他的话,郁安夏一定会听。”
易宛琪不明白。
郁安夏那种不吃亏的脾气,会听,想必那人和她关系也不浅。
不是朋友,大概就是亲人长辈。
可既然不浅,又怎么会帮她?
“谁?”
佟玉秀看向女儿的目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反正妈不会骗你就是了,你现在也结婚了,好好过日子,别闹的太过。以前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老夫人会纵容你,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懂得看清形势才是聪明人的作风。”
……
郁安夏返回包厢时,还没伸手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看到是陆翊臣,她扬起笑:“你怎么也出来了?”
陆翊臣道:“刚刚有服务员说你在走廊上和人起争执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郁安夏点头:“嗯,碰上易宛琪,吵了两句,不过没有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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