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过头微微一笑:“你尽管去,只要你敢说自己刚刚又做了什么好事。”顿了顿,收起笑,又说,“我要是你,就会让化妆师进来好好补个妆,等下风风光光地举行婚礼,不再好高骛远地追求自己永远得不到的。”
说完,转回身扭开门把举步出去。
这番话说中了易宛琪心事。自从她设计搅黄婚事不成,易老夫人已经对她完全失望,她不敢再轻易去试探她对自己的耐心。易宛琪气得扬起捏在手心的手机,脸上被打的地方依旧火辣辣的疼,没敢往郁安夏背后砸,手一挥,砰地一声砸到了墙壁上。
郁安夏和易璇一起回到宴会厅。
彼时,陆翊臣已经在陆家一席入座,看到郁安夏,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易璇意味深长地眨眼:“夏夏姐,我就不过去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郁安夏冲她扬起笑:“今天多谢你了。”
“小意思,下次有时间请我吃饭就好啦。”
郁安夏一口应下。
和易璇分道扬镳,她走过去,在陆翊臣身边坐下。
婚礼中午12点28分正式开始,只留了镁光灯的宴会厅里,新郎等在T字形礼台前方,音乐响起时,易宛琪由易家大伯挽着入场。她脸上上了厚重的妆,已经看不出巴掌印,不过哭红的双眼依旧很明显。
不知情的人,只当她是不舍得出嫁。
刚刚在门口郁安夏没怎么注意新郎,现在仔细再瞧,长得确实一表人才。
她凑过去压低声音,和陆翊臣三言两语说了易璇刚刚告诉她的内幕:“这么一说,这个新郎还算是挺不错的小伙子。”
陆翊臣道:“如果她找个男人去勾引就说不定了。”
找个男人……找个男人?郁安夏惊愕的表情写在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翊臣:“你是说……”
陆翊臣一手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食指压到了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郁安夏渐渐收起错愕,明白过来他为她做的一切后,趁着身边人的目光都聚焦着礼台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身子倾过去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紧接着,郁安夏感觉到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无名指上慢慢套上了一个冰凉的指环。
戒指?
她抽回手,发现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颗闪闪发光的粉钻戒指。
陆翊臣嘴角含笑:“你是设计师,能不能看出来这枚戒指是多少克拉的?”
具体克拉数看不出来,不过大致范围能估计一下,想起今天是七夕,她灵光一动:“7点7克拉?”
“真不愧是我的陆太太,聪明。”
这波吹捧郁安夏十分受用,等到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郁安夏右手举杯,刻意将手上的钻戒面向易宛琪。
在休息室里,郁安夏就是拿右手打她的,易宛琪记得那时她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可转过头就多了一枚簇新的粉钻戒指,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头酸苦交织的情绪翻涌,易宛琪再也克制不住,扔下酒杯转头就走,全然不管错新郎新娘两家的面子。
宴会厅里议论纷纷,后来,易家人去劝她她也不肯再回来把婚宴坚持完,婚礼闹得不欢而散,私底下笑话的人不知道多少。
郁安夏跟着陆翊臣从酒楼出来时,正好遇上气得不轻的易老夫人被两个儿媳扶着上车,也看到罗映儿企图凑上去搭话,但显然没挑对时机,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旁边的保镖给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