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培深挂断电话后灰败的脸色,易宛琪便已知道了答案。
她坐在副驾驶上,微垂着眼睫,低低说:“翊臣哥是不是不让我们进去?我就说,他肯定不会接受我的道歉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只有郁安夏有心我就没心吗?我的心也会痛的。”
慕培深坐进车里,看着她颤动的瘦弱身躯,半晌,轻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说了,让你在微博上以视频方式亲口道歉,承认自己参加比赛找人作弊,而且半决赛时偷了郁安夏的设计稿。”
易宛琪一脸错愕,似乎没听清,抬起头问他:“你说什么?”
慕培深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将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这是为了给郁安夏出气,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吗?”
她今天看了剪辑过后的总决赛,没有出现她和常如新对话的那段视频,网上虽然在传但只要她抵死不承认,这块遮羞布就不会被扯掉。
在总决赛现场让她丢脸还不够吗?
慕培深又说:“翊臣在电话里还说,当初你接受采访时给郁安夏泼脏水让她遭受了不少网络暴力,你做过的事情自然要由你来负责澄清,他不动手打女人,否则你现在不会好好地坐在这里。还有陆娇依那边,她做错了事,能找到人就会立马送她出国,亲妹妹都逃不掉责任更别说你了。”
提起陆娇依,易宛琪的眼神虚晃了下。
其实陆娇依现在就在京都,躲在她母亲一个普通朋友名下的房产里。
陆翊臣之所以费了这么大周折暂时都没打听到消息,是因为陆娇依偷跑那天既没有去机场也没有去火车站坐动车或者高铁。她逃出陆家大宅后按她教她的跑进了商场,在洗手间里化了妆乔装打扮之后躲过路上的监控坐公交到汽车站附近一家小旅馆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辗转搭乘长途汽车,坐了将近十个小时才到京都。小旅馆和汽车都没用身份登记,来了京都之后又足不出户。
陆翊臣即便本事通天,想在茗江市和京都这茫茫人海里短时间内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车厢里沉默片刻,易宛琪想到昨晚易明爵给她打来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好,我道歉。”
如果陆翊臣是希望她以后都缩在家里没脸出门,那她道歉就是了。但她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她和郁安夏的梁子也不可能解开。
郁安夏吃过粥后午睡了片刻,下午起来时,精神好了很多。
知道易宛琪在微博上公开道歉还是因为陆澜馨发了微信过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