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道个歉也这样不情不愿的。只怕陆娇依心里还觉得自己讲义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呢,若非被赶到国外去这事触及到她自己的利益,想必今天她也不会站到她面前主动道歉。
“抱歉,我感觉不到一丁点你想道歉的诚意。再者,你道歉了我一定要接受吗?让你出国是你大哥的决定,我不会帮你说话。”
陆娇依原本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肯主动认错已经在她看来已经是极难得了,郁安夏居然还不领情:“那你要怎样才觉得我就是在真心道歉?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被赶走?以后在陆家再也没有人在你面前碍眼。”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了坐实你的说法,我就更不能在翊臣面前帮你说话求情了,不然怎么能符合你嘴里恶毒大嫂的形象呢?”
陆娇依:“……”
郁安夏瞥着她渐渐涨红的脸色,伸手推开她的肩:“快吃饭了,有话待会儿去饭桌上再说。你不想出国,自己去跟你哥说,别觉得我是软柿子可以让你随便捏。”
陆娇依心里万分憋屈。
郁安夏这硬得跟臭石头一样的性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软柿子?那她陆娇依就是块任人捏圆揉扁的橡皮糖。
郁安夏走出两步,顿住脚步回头:“哦,对了,你心心念念的易姐姐知道你闯了祸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怎么也不站出来帮你说两句话?”
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地迈向餐厅。
陆翊臣和郁安夏当天傍晚坐上返回京都的航班。
上飞机前,陆翊臣给绿云俪都的徐阿姨打了个电话,报了几样他们日常喜欢的菜,告知她大约九点钟到家,叮嘱徐阿姨估摸着时间提前准备晚餐。
“是不是困了?”坐上飞机后,郁安夏哈欠连连,陆翊臣把眼罩递给她,“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睡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郁安夏接过眼罩。
戴的时候披散在脑后的一头乌发弄得有些凌乱。
陆翊臣贴心地帮她撩起秀发,细细软软的发丝泛着柔润的光泽,被他轻轻握在掌心。
没多会,长发重新柔顺披回脑后,郁安夏将眼罩拉下来蒙住眼睛,双手抱着陆翊臣的胳膊靠了过来,似猫儿般脸颊在他的浅灰色西装上蹭了蹭:“在你身上靠着更容易入睡。”
“那就睡吧。”陆翊臣的长臂从她肩后穿过,将女人纤细的娇躯揽到自己怀里。听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微垂着看下去的眉眼间,凝起温柔宠溺的光芒。
回到京都的第二天,是设计师大赛的半决赛。
陆翊臣借着职务之便,受到邀请,公开出席比赛现场。
后台,郁安夏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时听到外面有两个声音边说边推门进来。
比赛至今,只剩下六个人,彼此很熟悉,外面在说话的是范雨娴和陶琪。
“你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位陆总没有?据说是这次比赛最大的赞助商,我还以为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呢,没想到这么年轻,长得也很英俊,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那当然,他今年才刚刚三十出头,而且家里有权有势,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极品大钻石。不过你估计没机会了,人家眼界肯定很高。”说话的是苏南赛区冠军陶琪,“我家有亲戚在茗江市,听说他结过一次婚,还有孩子,不过后来又离了。”
“那有什么关系?别说结过一次,就是两次三次,也还有大把的人往上赶,就算只是一夜情那也值了。我刚刚看到他本人了,身材那么好,那方面能力肯定超强。”
“白日做梦的讨论男人不嫌恶心么?”突然闯进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易宛琪听不下去砰地一声推开门,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这么想男人去夜店里找牛郎啊!只要肯给钱,一晚上七八个不成问题。”
“喂,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范雨娴红着脸上前跟她理论。
“难道不是你们在想男人?”
“关你什么事?”陶琪上前帮腔,“我们讨论的是陆总,和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他老婆!”
易宛琪差点脱口而出自己和陆翊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她喜欢的男人,更衣室里间的门突然被拉开。
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去,郁安夏一袭裸色纱裙,拿着换下的衣服缓步走出来。
易宛琪脸上登时精彩纷纭。
相较于面不改色的郁安夏,她恼羞成怒的模样更像是上蹿下跳的小丑。
正室都没说什么,一厢情愿的反而因为吃醋大动肝火。
见郁安夏没准备搭理自己,易宛琪终于忍不住在她经过身边时开口,指着提前离去的范、陶二人,出言讥嘲:“郁安夏,刚刚那俩不要脸的女人在背后肖想翊臣哥,你就一点都不生气?装什么大度?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装吗?”
郁安夏觉得好笑,扭头看她:“你说她们俩不要脸,可你和她们有区别吗?至少,她们还不知道我是陆翊臣的妻子,甚至不知道他又再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们?”
看到易宛琪涨红的脸色,郁安夏瞥她一眼,举步离开。
半决赛时,她和易宛琪的号码牌刚好相邻,一个6号一个7号,也因此,作品展示也是一前一后。
看到两条一模一样同样借着主题命名为“believe”的项链时,郁安夏和易宛琪同时变了脸色。
易宛琪有些慌张,陆娇依明明说毁了郁安夏的电脑,没有设计稿,她难道还能找出设计时的灵感又画了一条分毫不差的?怎么可能?常如新明明说设计的灵感很多时候只是那一瞬,过后想要再找回一模一样的几乎没有可能。
同她一样,郁安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却不是惊慌,而是愤怒。
原来弄坏她的电脑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偷了她的设计稿为易宛琪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