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军一旦完成穿插,耶律马哥马上就会怀疑自己被我们地主力所包围,他为了保住军队,只有放弃进攻,放弃南下会合其前锋军,转而取道七峰山,从杀虎口撤离。”李虎手指七峰山,笑着说道,“若想把耶律马哥逼走,我们必须要做出围攻之态势,让耶律马哥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必要的时候,或者耶律马哥迟疑不决的时候,虎烈第一军和渤海军来个前后夹击,尽快把耶律马哥赶走,以便我们集中精力围杀辽前锋军。”
李虎是临时变计,战时将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出现,因此他要求各战场指挥者和各军军帅,明确此仗主旨,然后依据战场情况,灵活决策,不要拘泥于上官的命令而贻误了战机。
众将领命,各奔战场。
耶律马哥带着大军急速赶到东肖河,其前锋遭到了义军猛烈阻击,大军随即停了下来。
斥候纷纷回报,西韩岭上叛军很多,无法接近,但武家河北岸号鼓震天,很显然,叛军正在围杀耶律佛顶地西南军。
耶律马哥驻马高冈,远眺西韩岭,心如重铅。
李虎还是棋高一招,竟然把主力隐藏在采凉山一带,瞒过了辽军。采凉山一带山峦叠嶂,虽然是个藏匿的好地方,但路途艰险难行,叛军能在短短时间内从采凉山赶到西韩岭,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西南军,由此可以想象叛军地战斗力。经过几年的浴血厮杀,叛军已经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的马贼盗寇了。如今他们有了地盘,心思大了,也要像女真人一样开疆立国了,这大概就是李虎带着军队千里迢迢杀到西京道的最终目的吧。
都监耶律琥奇匆忙而来,“大王,萧特末急报,叛军主力突然回头,猛攻怀仁城,请大王急速支援。”
什么?叛军主力?耶律马哥头皮一麻,浓眉紧皱,望着耶律琥奇半天没说话。“大王,耶律佛顶有五万大军,而且大部分是蕃军,叛军一口吃不掉,所以……”耶律琥奇迟疑了片刻,非常谨慎地说道,“李虎是不是在西韩岭故布疑阵,故意把我们诱到西韩岭,以便拉大我们和前锋军的距离,从而给他围歼萧特末赢取时间?”
耶律马哥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从心底冒起,背心处不禁阵阵发凉。
如果叛军主力在怀仁城,萧特末算完了,此仗大败而回。
如果叛军主力在西韩岭,而萧特末又迟迟不能赶来会合,自己在兵力上没有绝对优势,无法突破叛军阻击,也无法帮助耶律佛顶突围。耶律佛顶是个老奸巨猾之辈,胆小怕死,假如他看到自己迟迟没有杀到武家河,必然要全力突围,而突围的代价非常大,能逃出去一半人就算天幸了。耶律佛顶突围走了,叛军主力马上就要和自己展开决战。自己手上只有四万多人,萧特末又被牵制在怀仁城,这一仗若想打赢,事实上不太可能,除非发生奇迹。如此看来,辽军已经掉进李虎的陷阱,若想反败为胜,太难了。
“攻击,不惜代价,全力攻击,以最快速度杀到武家河。”耶律马哥没有选择,只有攻击。
“大王,临行前,陛下有过交待……”耶律琥奇没有下令,而是小声劝道,“陛下手上只有这么多军队,如果拼光了,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马哥想到当前的严峻形势,心头掠过一丝绝望。
“大王,叛军就是一群贼寇,打完了马上就可以再拉一批。南京道汉人多,李虎就算折损一半人马,但一个月后,他又能凑出十万大军,所以……”耶律琥奇胆怯地看看马哥,压低声音说道,“想办法传迅耶律佛顶,叫他突围。我们已经到了西韩岭,已经帮助他牵制了一部分叛军,他应该有能力突围了。等他突围之后,叛军也打得精疲力竭了,那时我们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能从容自如。”
耶律马哥沉默不语。耶律琥奇地话是句大实话,这一仗打赢地可能微乎其微,既然如此,还是尽量保持兵力为上策。
沉默就是默许。耶律琥奇传令,点燃狼烟,告诉耶律佛顶,援军已经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狡猾的耶律佛顶肯定知道,以他地个性,肯定要逃之夭夭,他才不会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会合耶律马哥,再与叛军决一死战。
耶律马哥下令,“急告萧特末,我与叛军主力正在西韩岭决战,请他撤离怀仁,速速于我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