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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顿看到了辽军帅旗。
“杀,杀……”这位血腥的室韦人就象猛虎看到了猎物一般,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围上去,杀,杀了他。”
室韦人的扈从怒目圆睁,一个个吼声如雷,舍命向前。
萧挞不也仓惶后撤。
战局的突然逆转让他失去了从容和镇定,他难以置信,已经崩溃的叛军,已经逃亡的反贼,竟然还能鼓足勇气杀回来,这招回马枪不仅让他措手不及,更让他的军队陷入了灭顶之灾。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瞬息万变,前一刻辽军还在欢呼胜利,还在奋起余勇追穷寇,一眨眼,它又坠入了深渊,被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打得溃不成军。
辽军崩溃。
它的中军两万人,在先前战斗中,左地阵一直没有动,右天阵却遭义军疯狂围杀,损失惨重。
当义军撤退后,挞不也和他的士卒们都以为叛军崩溃了,随即撤阵追击。天阵中的辽军疲惫不堪,它冲在最前面,首当其中,被义军反击的突击马军杀得鬼哭狼嚎,魂飞魄丧,掉头就逃。几千人一逃,铺天盖地,当即把后面的地阵辽军冲得七零八落,“轰”一下炸营了,四散而逃。\
义军三千多骑奋力砍杀,摧枯拉朽一般,挡者皆亡。李虎猛一抬头,辽中军大纛就在前方,红色灯笼耀眼夺目,几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围在四周,把山岗照得亮如白昼。
李虎霍然惊栗,脑海中霎时掠过那恐怖的火炮。
“撤,撤……”李虎突然勒紧马缰。铁骊痛嘶。直立而起,庞大的身躯连打几个转,轰然落地,“撤,撤……”李虎声嘶力竭,拼命地叫着吼着。
贴身侍卫陈豹就在他的身边,听到李虎传令,当即摘下号角。仰天狂吹,“呜呜……”更多的扈从停下了战马,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铁卫营骤然停下,将士们纷纷拨转马头,打马就走。
虎烈骑第二将速度不减,在铁卫营地两翼急速转向,划出一道陡急地弧线,呼啸而走。
阿巴顿还在杀,一往无前。
“撤,撤……”他的扈从们齐声高呼。\“快撤……”
阿巴顿充耳不闻,继续攻杀,他的眼睛里只有猎物。只有萧挞不也。
扈从们无奈,两翼跟上,死命砍杀。
撤退的号角声越来越密集,大队人马已经完成转向,并且开始加速了。
扈从们急了,又叫又喊。
阿巴顿终于停了下来。三十多步外,萧挞不也正在纵马奔驰。
突然,阿巴顿侧转身形。手举长枪前端,瞄准了挞不也,“杀……”随着一声暴喝,阿巴顿用尽全身力气,掷出了长枪。长枪划空而起,带出一抹血珠,厉啸飞旋,直飞夜空。
挞不也听到厮杀声忽然减弱。转头回望。
一柄长枪从天而降。快如闪电,不待他做出反应。犀利的枪刃已经钉进了他的背铠,钻进了他的身体。一阵锥心的痛疼骤然袭来,挞不也张嘴惨呼,跟着就被长枪巨大地惯力射落马下。
“副帅……”侍卫亲骑骇然惊呼,纷纷滚落马下,蜂拥而上,团团护住。
距离远了,这一枪未能洞穿辽军主帅,功亏一篑。
“撤撤撤……”阿巴顿再不敢停留,拨转马头,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长枪,飞驰而去。
西河谷地战场。
双方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就在这个时候,义军撤了下来,高宝龙指挥第一军两将马军加入了战场。
战场形势骤然变化。
辽宫帐军后阵抵挡不住,战阵当即破裂。
萧德恭不敢再攻,即刻下令,撤退。
义军无意围杀,任由辽宫帐军飞速撤出西河谷地。此刻义军五路联军和怨军的岩营避开了西河谷地,直接翻越丘陵山岗,急速撤过了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