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偷袭,李羡鱼有把握干掉牠,牠尾巴上的骨刺已经被气之剑斩断,伤口至今还没恢复,没了骨刺,便是硬挨牠尾巴的攻击又如何。
可就在李羡鱼气之剑即将刺入牠的后脑时,被祖奶奶缠住双手双脚的紫色人形生物原地微微起跳,避开了后脑。
同时,他把祖奶奶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身躯猛的后仰,不但不避,竟然主动用心脏要害迎接气之剑。
李羡鱼微微一愣,继而脸色大变,明白了牠的意图,牠想拉着祖奶奶陪葬,不,牠笃定我不舍得杀祖奶奶,必然会收了气之剑。
牠在自救。
气之剑能斩杀古妖,自然也能破开祖奶奶的肉身,自己这一剑刺的是牠后心,却是前方祖奶奶的脑袋。
牠这一后仰,势必让气之剑把两人贯穿。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脑壳接这一剑,祖奶奶绝对无法平安无事,古妖的肉身尚且扛不住气之剑。
此时,气之剑已经刺入紫色人形生物的体内,李羡鱼猛的翻转身体,让直刺的剑锋改成横切,在古妖的背后划来一道横向伤口,深紫色的鲜血流淌,溅在他身上,青烟直冒,腐蚀着李羡鱼的血肉。
后仰中的古妖森然一笑,后脑勺重重撞在李羡鱼的怀里,撞的他胸腔炸裂,血肉模糊,心脏和骨骼在瞬间炸离体内。
李羡鱼抛飞出去,撞断几根柱子后,勉强停了下来,双膝一软,半跪在地,没能再起来。
祖奶奶勃然大怒,低吼一声,以牙还牙,一个头锤撞向紫色人形生物胸口,撞塌了胸腔,也把自己额头撞裂。
她深吸一口气,体表噼里啪啦闪过密集的电弧,双眼、嘴里竟是白茫茫的电光。
这是祖奶奶最精通的法术,道门法术千千万,最霸道的永远是雷法,破坏力最强。
紫色人形生物不理会暴怒的祖奶奶,转向扑杀李羡鱼,并大胆的将后背暴露给她。
祖奶奶不得不中断雷法,双脚在空中蹬出音爆,以更快的速度截断紫色人形生物的扑杀。
而此时的李羡鱼再次凝聚出气之剑,嘴里喝道“祖奶奶,牠想逃跑。”
他并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尽管绝对不可能逃的过牠的扑杀,但临死前也能用气之剑再重创牠,如此一来,牠也得死。
传人死亡,无双战魂必定自碎灵珠,被气之剑重创的牠绝对不是最巅峰无双战魂的对手。
到时候,就算打崩半个东京,牠也活不下来。
正如紫色人形生物咬定李羡鱼不舍得牺牲无双战魂,李羡鱼也咬定牠绝不会为了杀自己而将自身置入死地。
果然,紫色人形生物半途一跃,冲天飞起,试图逃走。
先是骨刺被气之剑斩断,接着后背又遭剑伤,若是寻常伤口瞬息间痊愈,可气之剑对古妖有着难以想象的克制,持续侵蚀着牠的细胞,让牠无法愈合伤口,承受着伤痛。
这和牠的古怪攻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与无双战魂缠斗,绝不是个明智之举。
祖奶奶惶急的扑过来检查曾孙的伤势“不要紧吧。”
要紧的,男人都是要紧的李羡鱼苦中作乐的在心里吐槽着,喊道“别管我,死不了,祖奶奶你去追牠。不要让牠逃走。”
祖奶奶观察了一下曾孙,确定他只是消耗太大,没有生命危险,便点点头“如果你身体无法供应精力,我会回来。”
李羡鱼扭头,目光仿佛穿透墙壁,咧嘴“附近还有不少血裔观望,我不缺食物。”
祖奶奶纵身跃起,追向紫色人形生物。
岩崎帝人这才偷偷靠过来,瞅见李羡鱼的狼狈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建议道“我渡些气机给你吧。”
两个怪物终于走了,他安全了,即便是巅峰时期,恐怕也不是紫色人形生物的对手。这次实在太危险,不是正好有李家传人掺和,也许他会阴沟里翻船,死在这里。
还是太大意了,我应该慢慢苟到极道,这样一来,就算不敌紫色人形生物,至少也有自保能力。
“外面情况怎么样”李羡鱼问。
岩崎帝人走到残破的墙壁边,俯身探望“附近已经被封锁,普通人被驱散了,有不少血裔围观。也不知道消息能不能封锁,明天超能者协会肯定要插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超能者协会和它的政府一个德行,自诩世界警察,岛国血裔界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们肯定要过来掺和一脚。
岩崎帝人心头分外沉重,眼下的情况,岛国显然不可能自己处理天神社的乱子了。求助超能者协会,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搞定,就算成功摆平,岛国血裔界的主权不可避免的旁落。
“帮我逮一些天神社的血裔,我需要补充体力。”李羡鱼说。
岩崎帝人瞄了眼他的左手,联系资料,便懂了。
李羡鱼的左手能吞噬气机和精血壮大自身,是非常可怕和棘手的能力。但如果是队友的话,就会让人很安心。
岩崎帝人点点头,正要帮李羡鱼猎食,忽然察觉背后传来凌厉的破空声。
他下意识的要做出应对,手伸进袖子取替身纸符,却又想起炼制不易的纸符已经用了一张,剩下一张送给了李羡鱼,他没底牌了。
“噗”
半截骨刺穿透了岩崎帝人的心脏,从前胸带出一泼猩红的血液。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倒地,胸口冒出青烟。
岩崎帝人痛苦的嘶吼起来,像是被滚烫油锅浇头的人,又可怜又辛酸。
李羡鱼踉跄的扑过去,用力抽出骨刺,挥舞气之剑将它蒸发成灰烬,然后检查老头的伤口,心脏被刺穿了,紫色的剧毒让它变成两片看不出原样的肉块,是致命伤,但因为半步极道巅峰的强悍生命力,岩崎帝人并没有立刻死亡。
“没事没事,我有药,我有药”李羡鱼划破自己的手腕,先在伤口浇了一股鲜血,接着撬开老头的嘴,让温热的鲜血流进他嘴里。
做完这些后,他才颤巍巍的伸手从皮夹子里摸出针筒,给他注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