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刘秀崇敬的注视着花乘辇不敢出声,眼前这个“神”已经在大汉朝传诵了多少年?而这尊神竟然尚有话要与他讲,他的将来花神仙会告诉他吗?刘秀心里万分期盼,等待花乘辇说出天机。
花乘辇看见刘秀坐得安定甚是满意,只有心静的人,才会用脑子思考,动静自如,不会冲动行事。
花乘辇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道:“刘秀,这次来长安,收获大吗?”
刘秀憨厚的傻笑,点头道:“花神仙,刘秀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够遇见你。”
花乘辇如孩童般欢笑,他的心智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是他最清醒的一天,他已经是回光返照。
花乘辇笑道:“刘秀,你真的会耍宝,从我认识你的那刻起,你就没有消停过。知道你将来会干甚么吗?”
激动的发抖,刘秀早已激动莫名,发出颤抖的声音:“不知道!还请花神仙告知,刘秀保证一句话亦不对别人说。”
花乘辇道:“刘秀,你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对人讲信用,不图回报,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知道你的师父为甚么能找到你与刘玄吗?”
刘秀茫然不知所措,他亦是觉得奇怪,师父苏伯阿怎么会跑南北两个春陵村找到他与刘玄,听说是守折门有洛河图匮,但他从旁敲侧击之中,师父以及大师兄从来没有承认过有这种事。
看见刘秀摇头沉思,花乘辇乘机说苏伯阿坏话,他是一名小肚鸡肠的人,虽然为了名声,只有装大度的份,但与守折门的恩怨他到死时尚且记得一清二楚。
花乘辇告诫道:“刘秀,你要记住你的师父绝不像他暴露出来的那样木讷以及与世无争,他心机甚重,你与刘玄就是他看破天机得来的,苏老怪没安好心。你千万不要为了守折门计不旋踵,到死都落不到全尸。记住了吗?”
刘秀不傻不痴,不是一个义无反顾的义士,但也直面过死亡。他善于钻营,最喜欢左右逢源,虽然在上清学院里面说口号,他会比谁都叫得响亮,说是为了墨家口中的理想而义无反顾。但心里尚在挣扎,到底要不要不顾自己的性命,而走一条独木桥。刘秀在守折门里没有遇见过一个人没有私心,就算古板的大师兄严光,自打从熟悉后,也会敲他的竹杠,更何况严光的爱人苏芒花亦是一名见钱才办事的人。
这些人身上皆有人性的缺点,但到了大义面前,守折门弟子没有一个退缩过,小节不能掩盖侠义的本色!在上清学府学习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实现墨家所讲的理想社会。
刘秀已知墨家所谓的理想社会是世界大同,人不分贵贱,平等相处。君主虽然在上,却要顺应民意,民为贵君为轻。这些理念好似与现实社会相差太远,会有哪个君主会放弃手中的权力?来与百姓分享权力。
刘秀低头不语,不敢回答花乘辇的话,说师父坏话,那是大逆不道的人,要被师门清理门户,但在心里已经认同花乘辇的说法。
花乘辇对于刘秀沉默以对,抚须点头,孺子可教,一根刺已经扎进刘秀的心里,这就够了。若是刘秀两面三刀,说苏伯阿坏话,他就会看扁刘秀。如今他更看重刘秀将来,天意不可违,那就好好教诲一番未来的“天意”。
花乘辇声音清晰,说道:“刘秀,你太聪明了,聪明得有点过头,总想算计别人,得到好处。但是你有立场吗?有哪个主公喜欢有自己小心思的手下,你要考虑考虑,将来做怎样一个人,不要把聪明才智用在左右逢源上,应有的杀机,一定要有,不然你会吃大亏的。”
刘秀已经被郭伋说过这个毛病,他没有当真,如今花乘辇一番话,他同样没有听进去,吃一亏才能长一智,刘秀活得蛮潇洒,不想改变自己的性格。
刘秀口是心非,道:“花神仙,小厮一定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