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尔金的质问,西多林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政委同志,五位营长同志得知上级任命了新的旅长,便各自带人来找我讨说法,问我是不是上级把索科夫中校撤职了。”
“政委同志。”西多林的话刚说完,万尼亚就上前一步,对别尔金说:“全旅的指战员都很明白,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坚守住马马耶夫岗,完全靠的索科夫中校的英明领导,如果没有他,我们不光守不住这里的阵地,甚至已经全军覆灭了。我们不能接受除他以外的人,来担任步兵旅的旅长。”
“没错,”瓦西里等万尼亚一说完,立即附和道:“我们不接受别人来担任我们的旅长。”
见万尼亚和瓦西里都表态了,另外三名营长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有索科夫中校,才是我们认可的旅长。”
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战士,听到自己营长的表态,也同声高喊道:“只有索科夫中校,才是我们大家认可的旅长!”他们的喊声,惊动了附近的战士,那些不明真相的战士纷纷从休息的地方出来,涌向了旅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维特科夫的心里是崩溃的,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正式上任,居然就遭到了步兵旅全体指战员的抵制,索科夫在旅里的声望有多高,由此可见一斑。他望着别尔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政委同志,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安静,同志们,请安静!”别尔金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我刚刚从卫生队回来,旅长同志还在进行手术,你们这样喧哗,会影响到军医做手术的。”
得知索科夫还在进行手术,在外面高喊的战士们陆续安静了下来。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战士,还在小心翼翼地向旁人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旅长会在手术室,而上级又怎么派来了新的旅长?
等室外重新安静后,别尔金走回到西多林的面前,板着脸问道:“参谋长同志,我想你应该早就收到了维特科夫上校担任代理旅长的消息吧?”见西多林点头,又加重语气问,“那你为什么不向各营营长通报,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呢?”
“对不起,政委同志。”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西多林意识到自己犯一个极大的错误,没有将上级的最新任命,及时地向各营营长通报,结果不可避免地导致了误会的发生。面对别尔金的批评,他只能红着脸认错道:“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别尔金顾不得和他计较,而是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维特科夫,客气的问:“上校同志,我能问问,上级对您的任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是这样的,别尔金同志。”维特科夫此刻发现局面有失控的趋势,如果自己不当着几位营长的面,把事情说清楚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因此他对着别尔金实话实说:“得知索科夫中校负伤后,司令员同志的心里格外着急,于是便和参谋长克雷洛夫将军商议,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暂时代替索科夫中校的指挥。最初克雷洛夫将军提出的人选,是近卫第13师师长罗季姆采夫,但却被司令员同志否决了……”
别尔金听到这里时,抬手打断了维特科夫后面的话,抓住其中的一个重点问:“上校同志,您刚刚说,上级只是让您代替索科夫中校指挥,而不是让您正式接任步兵旅?”
“是的,我只是暂时代理旅长的职务。”维特科夫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等索科夫中校一恢复健康,他就重新获得指挥权。”
听完维特科夫的解释后,在场的指挥员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搞了半天,原来上级任命新旅长,并不是为了取代索科夫,而是在他养伤的期间,暂时代替他指挥而已。别尔金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望着站在一旁的五位营长:“都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吧?”
“是的,都搞清楚了。”几位营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既然都搞清楚了,那你们还愣着这里做什么?”别尔金用手一指门外,不客气地说:“让你们的人立即返回各自的部队,别堵在门口应该指挥部的正常工作。”
五位营长得知自己是搞了一个乌龙之后,原本就有些羞愧难当,听到别尔金的吩咐,不敢怠慢,连忙冲到门外,冲着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让他们立即返回各自的部队。
趁着营长们在外面忙碌时,维特科夫感激地对别尔金说:“政委同志,幸好你来了,否则今天的事情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对不起,上校同志。”别尔金歉意地对维特科夫说:“是我们的指挥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对您进行了围堵。对于他们的这种鲁莽行为,我代表他们向您表示歉意,请您不要和他们计较。”
西多林觉得在这种时候,自己也该说两句:“代理旅长同志,既然已经搞清楚是一场误会,请您不要把这些指挥员送上军事法庭,因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需要他们来指挥战斗。”
“西多林中校。”维特科夫望着西多林,大度地说道:“既然你也说是一个误会,那么就不用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了。你看,你是不是该给我介绍一下马马耶夫岗的情况,让我也做到心中有数。”
“对对对,”听到维特科夫这么说,西多林连忙点着头说道:“代理旅长同志,我这就把马马耶夫岗目前的情况,向您做一个详细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