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宝把小光招回身边,然后运功疗伤。按理说,他肉身的伤势是承继魂体的伤害造成,这种情况下,他只需运功一天,肉身的伤势便能痊愈;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依照功法运功半日,其伤却只恢复了一成,而且还是在蓝宫卫送来的疗伤药丸的作用下才有了一成的恢复。
他想不通这是为何?只觉这个地方像是缺少了什么?
于是运功纳气,细细感触,却发现没有可吸纳之气!
怪不得恢复如此之慢,原来乌镜枷屏蔽阴阳二气!
他心呼糟糕,肉身可以运功调息慢慢康复,这个不需要担心;可是魂体没有经脉,疗治损伤全靠补充阴阳二气,倘若这乌镜枷没有可吸纳之气,那魂体又该怎么痊愈?
正苦思冥想之际,远处奔来两头髯公虎,虎背上骑跨着两员兵卒。那两个兵卒纵虎走到鼎边,冲众人厉喝:“休息好了,就给老子干活去!”——众人哀声一片,懒懒散散爬起,拧锄头拧铲子往前方两山狭缝处走去。
待那些人走后,俩兵卒又朝谢宫宝嚷嚷:
“嘿!这小子居然坐着不动,你找死啊!”
“这小子是新来的,怕是不懂规矩。”
“新来的,带上娃儿跟我们走吧!”
谢宫宝微微抬头瞧了瞧,看见两个兵卒目运黑气,所穿铠甲、所持兵器也都黑气盘绕,他当即明白,心道:“又是黑渊之力,看来这就是曲池豢养的魔兵了。”——他也不抗拒,缓缓起身,嘴里念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卒子提刀作势:“你说什么!”
另外一个卒子哈哈大笑:“瞅瞅,这小子吓懵了。”
话没说完,谢宫宝厉目瞪来,两个兵卒当场震住。
起先开口的卒子吞了口唾沫:“这小子眼睛好毒啊!”
另外一个卒子说道:“你理他做什么,仙师交代不能杀,给他派活儿吧。小子吔,别磨蹭了,带上娃儿跟上来吧。”
当下四人跟那些扛锄操铲之人一样也穿进了山缝。
……
……
这条山缝颇大,两边岩壁尖石凸起,如刀似剑。
行走途中,时有三两男女推车往来,车上装的全是黑色木头。
走过一段,瞧见一个山洞,洞外筑有一间大瓦房,洞口以及瓦房外都兵卒把守。——那两个兵卒把谢宫宝领到瓦房外,跟一个中年胖卒说道:“廖统领,这小子叫……叫……,仙师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叫谢宫宝,以后他的吃喝拉撒都归你管了。
那廖统领冲谢宫宝上下打量:“这小子病怏怏的,我怕他干不了这活儿吧?”
那俩兵卒相视一笑,把廖统领招到身边,朝小光指指点点说了几句。
廖统领听完,仔细瞧了瞧小光:“你们说他!好吧好吧,你们回吧。”
待那两个兵卒纵虎离去,廖统领把四名属下招来,似乎预谋着什么?
谢宫宝瞧在眼里,心里起疑,可眼下已入狼窝,他身上负伤,就算遭人算计,他恐怕也无力反抗了,何况他知道曲池痴迷《末法真经》,必不敢害他性命。由是,虽起疑心,也没过多担心。
过了一会儿,那廖统领过来,引他进屋。
可是两脚刚刚踏进门槛,忽觉门顶有物。
他提气想闪,胸口一疼,却没能闪开,让门顶撒下来的网裹住。
谢宫宝和小光都使劲挣扎,却发现这张网越挣越紧,竟是九幽松绳编织。谢宫宝也不慌,朝廖统领笑道:“你去告诉曲池,这点手段不足以让我屈服,想要我交出《末法真经》,他还得多动脑筋。”
廖统领道:“仙师交代,你受伤了,要你好好歇着。”
说完话,伸手探入绳网把小光拧了出来。
小光可不是好惹的,要不是谢宫宝受伤,他护主心切,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抓得住他。他一脱自由,像泥鳅似的挣脱廖统领的束缚,跳上房梁,意欲张嘴喷火。——廖统领吓了一跳,躲到谢宫宝身后,朝小光说道:“仙师交代过,我知道你的厉害,你要喷火,可就连你主人也一起烧死了,你可想好了。”
谢宫宝却喊:“小光,只管放开了杀,用不着管我。”
他话没说完,小光那边却泄了气,从房梁跳了下来。
这时,廖统领使个眼色,四个属下把谢宫宝捆好,抬到边上坐好,然后又找来一条九幽松绳把小光的脚也铐牢了,最后廖统领拧来一坛美酒走到谢宫宝身边,说道:“仙师说,要我好好伺候你,你饿了给你饭吃,你渴了给你水喝。这坛美酒,我自己还没舍得喝呢,就全当伺候你了,来,我喂你。”
谢宫宝疑道:“捆了我,又喂我酒喝,曲池这是什么意思?”
廖统领道:“仙师特别嘱咐,说你修为太高,怕你伤好之后大开杀戒,这不刚刚才开罪了你。总之,往后你的吃喝拉撒我都会好好伺候,至于这娃儿,他可要受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