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帝季这么一说,席上的蓝宫卫和乔慕白齐齐站起。
曲池这头却不慌乱,罢了罢手:“大王且慢,老道还有几句话想跟岩师弟说。”他走到熊木岩身边,低声冷笑:“六年不见,岩师弟的本事见长不少,我愣是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狡诈。不过谋划再好,也总有破绽,方才公主崩毙,你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便知道这个公主一定不是真的了,她只不过是跟公主模样一般的替身而已,对是不对?”
“是有怎么样。”熊木岩胸有成竹。
“那就好办了。”曲池面露狠色,伸手成爪掐住他的脖子,而后环顾广场喊话:“公主,老道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天性纯善,我护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伤你,不过此时此刻老道蒙受冤屈,为了逼你现身,也只能以此要挟了,你若不想他死的话,就现身给老道洗刷冤屈吧。”
这一下真是峰回路转,局势刻刻变化,令人目瞪口呆。
祭台下,谢宫宝知道这么一来,女贞公主必会现身了。
他暗想:“曲池老奸巨猾,想致他于死地,难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心语未泯之际,帝女贞从柳下身后窜出:“我在这儿!”她这一喊,全场悚然,谁也没料到死了一个公主,怎会又蹦出一个公主来?——只见帝女贞走来祭台中央,冲曲池喊话:“我现身了,你快把三法老放了!”
“那是自然。”
曲池松开了熊木岩的脖子,但却依然抓着他的肩头,面朝族民大声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位才是女贞公主,而刚才死的不过是公主的替身。大家都被熊木岩算计了,此贼最是工于心计,他刻意安排个假公主跟大王相认,便有了刚才这一幕,那假的自尽就是企图加害于我。——公主年岁还小,不懂人心险恶,老道不怪她,但熊木岩前罪未清,又设计害人,就该活焚,以正国法。”
底下的族民们看不懂局势变化了,都气嘘着不敢做声。
帝女贞蠢蠢欲哭的一头扎去帝季怀里,求道:
“父王,你救救三法老吧,他……他没罪。”
“放心,父王自有定夺。”帝季轻抚她头,老牛舐犊尽显慈性,但目光如神,身板直挺着,放佛剔除了软弱、昏庸,瞬间变得极具英明:“仙师,三法老的罪状,本王还要细细斟酌,放了他吧!”
曲池看着帝季的神情语调的变化,颇感压力,气得只咬牙:“老道身为仙师,有生杀予夺之权,也有匡正王道之责,熊木岩罪证确凿,当即处死,大王说要斟酌,便是于法不符,老道可以不遵王旨,除灭国贼。”说到“除灭国贼”四字,面朝帝季,恍有切齿之恨,杀气爆棚。
这时,柳下察觉到曲池的气息变化,忙喝:
“曲池,你杀气太重,还想弑王不成!”
他怕大王和公主有失,于是领着柳三娘一众赶来护驾,而后柳下又随手一挥,立时又有一千余人从祭台下面冲将上来,跟曲池的王宫卫队对峙着。——与此同时,蓝宫卫、乔慕白也各领亲随驰援王宫卫队。
一时间,双方人马剑拔弩张,拉开阵势。
台下族民们渐起惧色,也纷纷往后退步。
“住手!”帝季背手昂头,越发像个王者了。他看了一眼柳下的人马,又瞄了一下王宫卫队,说道:“今天是大朝会,谁敢挑事!高飞,把两边人马隔开。”——他喊声刚落,一个叫高飞的年轻将领从王宫卫队里淌了出来,把枪一举,王宫卫队立时一分为二,大批人马涌来对峙双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