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家干过什么事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记载。
最多的就是某某某不敬天朝,大将军某某率军平之。
这个平之,基本上就是不敬天朝的那个堂口被杀了个差不多或者干脆杀光。
而穿越之后喜欢上了这种形式的崇祯皇帝在听到李信的回答之后,当下便应许道:“那李公子可以安心等候了,陛下必然同意李公子所请。”
李信闻言大喜,向着崇祯皇帝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李信就先谢过朱公子了。”
崇祯皇帝也不客气,当下便收下了李信的致谢,两个人便继续吃菜喝酒。
而在楼下的酒楼掌柜的,却是反复的盯着大堂还有往来的人群看着,让人颇为好奇这个往日里总是喜欢睡觉的家伙今天怎么这般的积极。
此时街面上行来了一队的捕快,看着方向正是酒楼。
掌柜的心中暗骂一句,却在那捕快及带队的捕头进了酒楼之后先迎了上去。
捕头刑新录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好好的大街上被骂死个老童生,恰好是在陛下在南京的时候。
如果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骂人致死的那个公子哥拿了回去,这功劳岂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至于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孙子们,可没有自己在这南直隶的街面上人头熟悉,一问就问到了那骂人的公子哥之所在。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了什么惹不得的贵人家族甚么的,刑新录觉得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在乎。
得罪了最好,最好是有人为了包庇人犯而打压自己,甚至于威胁自己的小命。
那样儿的话,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敲登闻鼓,妥妥的一朝成名天下知。
再想到简在帝心和青云直上几个字眼,刑新录觉得往日里这吵闹不已的酒楼也是这般的可爱。
只是在看到掌柜的袖中特意让自己一个人看到的某块牌子之后,刑新录的眼睛便缩了一下。
这个牌子,天下之间但凡是吃衙门这口饭的,不论官职大小,甚至于只要是和衙门沾上了边儿的,就不可能不识得。
那是一块牙雕的牌子,自己看到的那一面,横刻着锦衣卫三个字,从上往下,竖着写聚宝门千户所百户几个字。
自己没有看到的那一面写的什么,刑新录心里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朝廷官员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罪,借出者与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
至于编号和姓名什么的,刑新录不用去想,也用不着去看。
在大明,还没有听说过谁也伪造这玩意。
伪造官员印信的故事话本倒是听说过,可是敢伪造锦衣卫腰牌的却是一个也无。
可能也有,只是都死绝了而已。
刑新录的眼睛一缩,那掌柜的却是赔笑道:“捕头大人借一步说话?”
刑新录挥了挥手,对着自己身后的捕快们吩咐道:“尔等且先在此等候。”
吩咐完之后,刑新录便随着这酒楼的掌柜向着旁边走了几步。
见旁边人都不太可能听到自己这个距离说话的声音了,那酒楼掌柜的才开口道:“楼上有贵人用餐,不得打扰。”
刑新录大大咧咧的嗯了一声,只是却又小心的赔笑道:“街上死了个童生,凶手就在楼上,若是有贵人在楼上,岂不危险?”
酒楼掌柜的冷笑道:“人死了就死了,人家家属可曾告官?你管这事儿干什么?”
说完之后,酒楼掌柜的又接着道:“带着你的人手滚蛋!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去寻了聚宝门千户所来说话。”
刑新录被酒楼掌柜给骂了,可是脸上却丝毫的不敢有恼怒之色,当下只是陪笑道:“是,请大人放心。”
刑新录正欲转身离去,那酒楼掌柜的却是一把拉住了他,悄然指了指天花板后低声道:“贵人。”
见刑新录了然的点头,酒楼掌柜的才接着道:“那老童生自然有取死之道,今日便是没有在街上吐血而死,他也活不过今夜。”
刑新录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
如果这个锦衣卫百户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老童生得罪的人物可就太大了。
说他活不过今夜都是往好了说,很有可能半路上就被车撞死一类的。
如果再为了这么个蠢货把自己给搭进去,那自己不也就成了蠢货了?
觉得自己不能当蠢货的刑新录当下便向着掌柜的拱了拱手,随后便一言不发的带着自己手下的捕快们撤离了酒楼。
酒楼掌柜的在刑新录撤离之后,才冷笑道:“惹陛下生气还想活过今夜?当爷们都是死人不成?”
而酒楼之上的崇祯皇帝根本就不清楚楼下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崇祯皇帝才对李信道:“等以后去了九州岛,好生跟着九州岛总督施阁老学习。
另外,我大明向那边儿卖的酒,盐,福寿膏,本公子都是知晓的,若是有什么发现,也不必大惊小怪。”
李信惊道:“福寿膏向来是天家贡品,当今陛下已经明旨不许民间拥有此物,又如何向倭国贩卖?
尤其是盐和酒,酒是要消耗粮食的,而人更是不可缺了盐,否则脖子和腮部肿大无比,不知天子为何要向倭国卖这两样儿东西?”
崇祯皇帝冷笑道:“卖便卖了,你管那么许多干什么。不过本公子觉得你小子是个人才,便偷偷的告诉你。
那酒和盐里是掺了东西的,吃的越多,越的越快。那福寿膏虽有助兴之用,可是消耗的却是人体之本源精血,一日不吸便有如万蚁噬心。
天长日久,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那精血如此败坏。”
李信听完之后,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一点点儿的流了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不把倭奴当人看就已经很过分了,没曾想这里还有个更过分的。
倭奴真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