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在那边说了几个数字,陆于皓又对店员复述了一遍。
楚铭城看着,连声啧啧:“难怪你追不到老婆,你看看人家陆于皓,一口一个楠楠,叫得多亲密,不过陆于皓到底是在给谁的孩子买衣服,怎么还要问你老婆尺寸?”
说着,他一脸同情地回头看了看黑着脸的季云深:“我现在觉得你很危险,你看他们现在相处得多好,你再不采取有效措施,没准哪天他们就真在一起了,到时候一晚过去,儿孙成群,你就没地哭了。”
季云深瞪他:“你找揍是吗?”
楚铭城鄙视:“你别冲我发脾气啊,是你自己不跟人家解释清楚,被人家赶,怪我咯?”
“要是能解释我怎么可能不解释,是她根本不想听我解释。”
“我也不想听你说话,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他循循善诱,“软的不行不会来强的呀,强的懂不?霸王硬上弓啊。”
店内人不多,他们隔着一个货架说话,那边的陆于皓也听见了动静,转身一看,三人对上面,都是各怀心事。
陆于皓和季云深对视,看到他眼底的敌意,反而笑了,主动走过来打招呼:“季少,楚少。”
季云深没有应答,楚铭城回以一笑,顺便打听:“陆少是来给谁买衣服啊?挑了不少啊。”
“给我儿子啊。”
……
在母婴店遇见季云深这件事陆于皓没有隐瞒,过后就告诉乔稚楚,乔稚楚听完只说了没关系。
纸包不住火,更不要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糯米团子在他眼皮底下不可能藏一辈子,早晚都会被发现,这说辞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所以她并没有太大的情绪。
不过,这样一来,她还会遇见季云深吗?
开春后公司忙了起来,要整理很多在春潮时发霉掉的中药材,免得误发给客户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乔稚楚也跟着加班了几天,过后闫老看她辛苦,还特意给她放了两天假陪孩子。
闫老在工作之余总是为她打算和考虑,乔稚楚是真心感激,所以无论她哥哥或是其他什么人说闫老不怀好意,她都是不信的。
趁着节假日,乔稚楚要去一趟超市,家里的一些日用品没了,之前没时间添置,现在正好也带糯米团子出去逛逛。
他们先去了商场,在日用品区买了几个仿瓷杯——自从糯米团子开始学走路,家里的东西就没少被他失手打碎,弄得她都不敢用瓷杯瓷碗,生怕打碎后碎片会伤到他。
一回头,她看到货柜上有一套三只杯子,印着图案是一家三口,她心头一动,忍不住拿下来看。
糯米团子趴在他的肩膀上,黑琉璃一般的眼珠到处转,小孩子总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忽然,他的目光和一个站在货架通道的一个高大男人对上,那个男人很奇怪,一直盯着他看,脸色有点黑,像是不高兴他一样,他被看得有点害怕,忍不住往妈妈的怀里缩了缩。
乔稚楚察觉出他的异常,低头问他:“怎么了?”
糯米团子埋在她胸口,呐呐地喊麻麻,乔稚楚转身,想看看是什么吓到他了,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了季云深。
她心里本能一惊,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
季云深走了过来,乔稚楚想退,偏偏货架在身后挡住了路,让她不得不直面对他。
“这个孩子是谁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色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好像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害怕和紧张。
乔稚楚不动声色的呼吸,很平淡地回答:“我跟陆于皓的。”
“不可能!”他直接否定。
她一笑:“为什么不可能?孩子就在这里,事实就在这里,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季云深紧抿唇盯着糯米团子,这是一个大约八九个月大的孩子,从月份上算不可能是他的,可要他相信这是乔稚楚跟着陆于皓的,他不愿意!
他总有一种很微妙的笃定,笃定即便是现在看起来恨他入骨的乔稚楚,也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这种莫名的自信,大概是源于他们十三年的感情。
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乔稚楚无声摇头:“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从你跟肖云蓉结婚开始,我们就结束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是他听过最残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