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却不会管那么多,甚至在她的心中或许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走的十分自然,一点也不担心一会进去以后会不会出现形同夜叉的鬼魂,狰狞的面孔以及标志性的青目獠牙。
我迟疑了一下,却发现与其自己站在门口,不如一路跟着张兰兰好了。
经过程秀秀的身边,我看着她的脸,感觉在她眼角上面的皱纹异常的多。
这分明——是只有老太太才会有的皱纹。
嫩白的脖子仍然还能看得出青春的模样,谁又能想到面上的苹果肌已经变得毫无弹性。
我走了进去,门直接在我身后就被关上了。这一刻我更宁愿自己不去知道背后的事情,也不想现在转头去看着程秀秀那一张脸。
干硬的僵着自己的脖子,我侥幸的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张兰兰的身边,我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才算是着落在地上。
坐在沙发上,等着屋子的主人走过来。我将手放在大腿上,却总感觉自己的屁股下面坐到了什么东西。有一些尖,又好像糖纸一样黏黏的。
程秀秀迟迟没有走过来,我伸手往屁股下面一摸,果然,糖果纸一样的感觉。
我定睛一看……我的妈呀!
我惶恐的将手中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害怕别人发现什么一样,用脚将它踢到了沙发的缝隙里面。
再没管张兰兰探究的眼神,我朝着旁边敞开着的浴室走了进去。洗手台,洗手液。
我要洗手,洗的干干净净。
哗啦啦的水流淌出来,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犹如收到了多大的刺激一样,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下眼睑上因为睡前喝水导致的眼袋,黑眼圈,看起来更是憔悴。
天知道我刚刚都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一个被撕开的杜蕾斯就那么丢在沙发上!
里面的东西显然已经被拿出来了,但是包装袋里面粘稠的液体却在直接的昭示这显然是刚开了不久。
要说这样的一个独居女人没事用这个来吹气球玩,我是不相信的。
可是那里毕竟是个沙发,我坐着的沙发。
越想越是反胃,胃里面一阵的翻江倒海。我趴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干呕。
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是这种恶心的感觉不停的卡在我的喉咙上,让我说不出话,也要窒息。
险些我就要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感觉,直接用手指去扣我的喉咙。但是我一想到——
我自己的手刚刚抓过了什么,洗干净没有?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趴在马桶边缘就是一阵干呕。
什么也吐不出来,因为我没有吃早餐。
头晕目眩,浴室里面一点也不透气。要是再不离开这里,恐怕我就要是第一个被闷死在浴室里面的人了。
记忆中旁边好像有一盒纸巾,我闭着眼睛,一只手扶着马桶的边缘,另一只手沿着旁边的洗手台胡乱寻找。
心突然间颤抖了一下,我猛地睁开眼睛。手中这种粘稠的质感,比刚刚的那个感觉更要强烈。更过分的是,干脆就直接有液体从我的手心里流淌下来。
我摊开手,刚刚在沙发上发现的包装里面的东西,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竟然还有一股奇异的血腥味,它就像一个徽章一样在我的手中躺着。
让我去死吧,我闭上眼睛。手中的粘稠感不停的在刺激着我的触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则是不停的刺激着我的嗅觉,就差来点什么让我的味觉一起遭殃吧。
我如是想着,将手中的东西飞快地扔到马桶里面。无法控制,胃里面早就已经空得不能再空的一点点存货,都给吐了出来。
红色的肉类,液体。我着了魔一样的咧着嘴笑:原来跟宫弦昨晚吃的牛排,是真的。
这下就连我的味觉也沦陷,我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