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有些肉嘟嘟的脸上,被生理和精神上的折磨消磨的颧骨高耸,一双欧式大眼睛几乎占据了整张脸,整个人的气场带着一种可怕的压抑感。
在这种压抑感下面,尚未进入社会的学生妹小花,不免在气势上矮了一截,女人薄唇微斜,勾出一个讽刺的冷笑,“别装了,这里只有你我,这种装逼的模样,只有在男人面前才好使。”
小花被她一笑,顿时觉得整个人被置身于数九寒冬中,她瑟缩着坐在椅子上,默默流着泪,却什么也不敢说了。
女人目光锐利的如同一把利刃,无形中一刀刀活剐着眼前少女,“别装了,我是奎立的老婆,你这模样我见多了,我家男人就喜欢你这一款的,知道为什么吗?”
小花不敢说话,对于女人几乎于质问口气的疑问,她只能缩着脖子,恐惧的好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就连呼救都不敢,只能顺着她的走。
“不知道,”小花声音如同苍蝇嗡嗡。
女人还在笑,只是那笑容已经不再带着刀,是一种经历过世间沧桑之后的怀念和无奈,她语气似留恋一般,“因为现在的你,长得和曾经我,很像,一样天真无邪,一样笑起来有可爱的酒窝,一样被奎立吸引,飞蛾扑火。”
小花很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奎立老婆,小三遇见正宫,自带一种天生的惧怕。
“对不起……我…我……是……有……难言之隐,才会……”小花哭势渐渐收住,她抱着自己,满怀歉意的看向女人,脸上是愧疚的红晕。
女人挥手呵呵一笑,笑中是对另一半出轨的无奈,以及对婚姻的绝望,“不是你的错,是我年老色衰,男人,不过如此,爱情,只是一个谎言,”她笑的很灿烂,甚至有些摇头晃脑,只是那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划过惨败的脸颊,以一种无言的控诉的姿态,划入衣领中。
小花伸手擦去泪水,瑟缩的身体微微一动,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声音很轻,语气很真挚,“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但是我父亲因为白血病在医院里等待适合的骨髓,在我遇见奎立的时候,我父亲正好遇见合适的骨髓,但是我家实在拿不出几十万的手术费和术后疗养的费用,所以……我不得不……他……刚好……能……拿出我需要的……所以……对不起,”小花声音越来越低,从小到大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她,比谁都明白做别人的小三,是一件让人唾弃的事情。
所谓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
小花头低的越来越下去,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她伸在半空的手一直搁着,就在她忐忑的一颗心在胸腔里跳个不停的时候,手里的纸巾被人抽走了,她收回来趴在桌边,不敢去看女人。
女人抽噎几声,耳边走东西轻微丢在地上的声音,女人声音平静的传来,“为什么不带着钱逃跑?”
小花微微抬头,坠着泪珠茫然的看向她,请问:“你说什么?”
女人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她看向小花的眼里毫无波澜,语气淡淡道:“其实你可以拿着钱就走的。”
小花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父亲教我,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
女人嘴角抽了抽,“这是你爸妈教你的?”
小花点头。
监控室里的龙景天将这些全部收入眼底,对于这种无比和谐的诡异画面,偏头去看阮非,“你说这个小花,真的单纯到对方背景不了解,就跟别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