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木住在她的旁边的客房,便于近距离的保护她,言谨欢梦中尖叫惊醒了择木,他立刻起身穿着单薄的睡衣冲到她房门外,边敲边喊,“大嫂,出了什么事?”
言谨欢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正是疲惫的时候,她睡不着,脑袋里却一抽一抽的痛,听见择木的敲门,有气无力的回到,“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择木得到回复,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抬腿要回房,想了想又站住脚步,回身朝言谨欢的卧室说:“还有四个小时才出发,你再睡会。”
言谨欢卧室传来一声闷闷的“嗯,”择木才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撒下温柔的光,她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窗外,起初她的脑袋里还在不停的回放着梦境里的画面,那些让她痛苦又忐忑的画面,渐渐在三个小时的重复中,慢慢地开始像生了锈的齿轮,在她麻木的情绪下,变得再没有了感染力,脑袋经过了长时间的运转,现在已经白茫茫的一片。
言谨欢处在半麻木半懵逼的清醒下,脸上只有呆滞和茫然,房门响起了脚步声,随后是轻轻地几声敲门声,“大嫂,出来吃早餐,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是择木来叫她起床的声音。
言谨欢混沌的脑袋,经过了十分钟的重启和处理信息,才把茫然的情绪一扫而空,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示意自己振作起来,“言谨欢,你现在可不能垮了,你还要去救你的好朋友,和孩子么得门。”
言谨欢不停的暗示自己要坚强,走进厕所,看见镜子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憔悴女人,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哭,“坚强,”言谨欢埋头在水龙头下,安静的用冷水冲刷着灰暗的脸。
她在水里抽泣了一声,滑过脸颊的自来水里,带着微微的咸味,流进了嘴里。
早饭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什么也没说,临走的时候言谨欢嘱咐张婶每天定时来给院子的葡萄架和花圃浇水。
张婶靠在门上远远的望着他们离开,虽然言谨欢没有告诉她自己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里却很明白她是去干什么。
她低头拿袖子抹去了眼角的湿润,在心里祈求老天爷保佑这善良的一家人。
择木开着那辆脏兮兮蒙了灰尘的越野车,驱车赶到了市武警部队驻扎地。
言谨欢跟着下车,择木走到门口出示了一张证明,站岗的武警立刻放行。
两人行色匆匆,择木带着言谨欢熟门熟路的走到武警操练的大操场上,那里已经纵横排列整整齐齐的武警队伍。
言谨欢跟着择木走到队伍的最前面,那里站着大尉军衔的军官,他旁边的是列兵的警卫员,择木穿着便服对着大尉军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尉同志,什么时候出发?”
其中一名眼尾微微勾起,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精光,他回了个军礼,声音朗清,“等我们整顿片刻,就出发。”
列兵警卫员立刻整顿军队,将此行目的大略讲了一遍,操场的另一边缓缓地驶近了数量军卡。
军官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军人立刻井然有序的登上了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