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景天抬头去看他,起身站在一边,让出位置,脸色仿佛摸了一层锅底灰,眼中风云卷动,他声音很低沉,带着危险的口吻,“麻烦给我妻子看一下。”
私人医生立刻放下医药箱,在沙发边上站着,择木很有眼色送上去一只小凳子放在他屁股下。
“谢谢,”私人医生很有怵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杀死。
择木摇摇头,有些憔悴的往两人身后站着。
医生诊断了一翻,断定除了她隐约有高烧的预兆之外,没有其他潜伏的症状。
言谨欢大惊大怒后,气火攻心,这么一病就在床上呆了一周。
龙景天整日整夜的照顾他,泽偶更是整日提心吊胆,吃睡不好,一双微微发蓝的眼睛,已经变得没有一丝神韵,看起来很像一只解除束缚的僵尸。
“我说你怎么也要吃点吧!”龙景天盛了一碗海鲜粥,推到他面前,言谨欢刚刚睡过去,他这才有了时间给自己和暂时住在家的择木做饭。
择木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着,舀起粥吹了几下,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吃下去。
龙景天看他食不知味的样子,也放下了碗筷,他已经把这个城市找了个遍,依然没有三人的消息。
他只能拜托以前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战友,利用人脉在航空和铁路处仔细检查。
择木把碗推开,颓废的捧着头一言不发。
龙景天往卧室看了一眼,言谨欢自从那天醒来,没再哭过,可是越发暗黄的脸色和愁容,无时无刻不是在告诉他。
她很不安,并且这种不安也蔓延到夜晚被噩梦惊醒,或是在梦里嚎啕大哭。
龙景天对于这些频发的意外,脑仁钻心的疼,在心里懊恼失去军职后的无力。
手边的手机嗡嗡震动,龙景天放下了筷子,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龙景天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电话非比寻常。
果然,电话里的男人操着各种问候龙景天祖宗的方言,告诉他,“在明天下午,必须独自一人前往老城北部的一所废弃的工厂,想要你儿子安然无恙,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龙景天忍着后槽牙磨,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行。”
择木已经伸出半个身子凑在电话旁,听了半句,就看见龙景天挂了电话,恨恨的甩在桌上,“md,居然威胁我。”
“怎么?清宁提出换人条件了?”择木惴惴不安。
龙景天在百宝架的抽屉里找出一盒烟,抖出一根,“要吗?”
择木摆手拒绝,又着急追问,“他要什么,能给的,咱们都给他。”
龙景天叼着烟,伸手在身上到处摸,才发现在言谨欢的督促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md”,找不到烟火,他只能甩了烟,用手指一点一点捻成一团。
“来电话的不是清宁,是个当地人,说的是方言,我没太听懂,但是他让我明天去旧城城郊换铭铭,”龙景天疲倦的揉着山根。
择木坐了回去,上身前倾瞪目道,“连心和心心呢?他们不打算放?”
“不知道,一切等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