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走到我跟前,脸上的神色缓和起来。
“夏兄——”我冲夏纪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夏雨随从的电话,知道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夏纪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夏纪给我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
夏纪看着夏雨车子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弟,你和海竹妹子的事情。我的确很内疚,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谢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也不必为此内疚,也不要去责骂夏雨了,有些事,或许,都是注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这或许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这场游戏这场梦里,没有谁对谁错。海竹没有错,夏雨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只能是我。”
夏纪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家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夏纪的家父就是老栗,这是老栗和他说的话。
夏纪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慢慢离去。
目送夏纪走远,琢磨着夏纪所言其家父老栗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又想起浮生如梦曾经和异客说过的话: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
苍凉凄冷的夜风中,我孤单寂寞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品味着自己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2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海州炸响:刁世杰那边出事了!
我是从皇者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详情的。
得到这个消息前1天,我刚得到老秦告诉我关于明州的事情:据他暗地调查,在李舜的场子关闭后不到几天,又一处大规模的地下场子在明州秘密开张,将之前李舜场子的大部分客户都拉了过去,而这个场子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段翔龙。
虽然段翔龙一直没有在场子里显身,但是老秦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查了出来。
得知此事后,李舜没做任何表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当天下午还和段翔龙一起去喝茶,谈笑风生。
另据老秦调查,此场子的老板除了段翔龙,还另有股东,似乎是明州白道有人参股。如此一来,此场子的安全性得到了极大的保障。既然安全有了保障,不愁客源滚滚而来。
老秦和我分析,此场子表面上看起来老板是段翔龙,但是真正的幕后老板,真正的出资人,极有可能是刁世杰,段翔龙只是名义上的运作人。因为开办这种规模的场子,需要的资金流转成本很大,段翔龙没那实力。
老秦说他和李舜也分析过,李舜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李舜对此表现地很淡定,似乎现在不想打草惊蛇,想将观其变,只是让老秦安排人严密盯住这家场子的动向。
和老秦聊完这个事情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皇者给我的电话,约我到一个隐秘的茶社见面。
在茶社的一个单间里,皇者平静地告诉我:“刁世杰这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不动声色地说,我预感到李舜运作的行动已经开始动作了。
“刁世杰下属的3家企业偷税漏税的事情,涉及的数额十分巨大,京城那边直接来人组成联合办案组,省相关部门和人员协助操办的。他们来海州秘密调查了些日子,直到昨天,才通知当地有关部门,接着就迅速采取行动,联合办案组直接封存了涉嫌偷漏税企业的财务账目,还带走了几个人。”皇者说。
“涉及哪几家企业?涉案金额多少?都带走了谁?”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最关心的其实是芸儿,芸儿是刁世杰的财务大总管,刁世杰偷税漏税事发,芸儿的处境很危险。
皇者看着我:“刁世杰这一年多发展很快,采取软硬兼施巧取豪夺的方式拥有了几家大规模的企业,一家商贸公司,一家水泥制造企业,还有一家房地产公司。此次涉案的金额,我接着告诉你。至于带走的人,目前我知道带走的没有刁世杰,也没有芸儿,都是这三家企业直接的法定代表人和会计主管。”
听到芸儿暂时没事,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感到有些疑惑:“这三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不是刁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