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话,突然歇斯底里地说:“老秦,和上次一样,给客人赔偿损失,照样给兄弟们发压惊费。我靠,我就不信出鬼了,老子这2500万还是出得起的。信誉是第一位的,不能坏了我们的信誉。你今天就去操办。”
老秦答应着。
“然后,你再去找新地方,要更隐蔽的,三天之内,重新开局。这回弄大台子,5万起步的,”李舜说,“失去的这5000万,我要加倍加速找回来。这次你把段翔龙给我严密监视起来,不,把他给我软禁起来。”
“老板,这次绝对不是段翔龙泄密的。我这次从找新地方到开局,一直都瞒着段翔龙的。他到了场子之后,我派人严密看着他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往外泄露信息。我估计,我们的客人之间,可能有人泄密,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段翔龙拉过来的,是他的老客户,还是他的好朋友。对于客人,我们是不能动的。所以,我建议,暂时还是不要重开,先暗地清查泄密的渠道再说。”
“你真是糊涂了,老秦,不重开我损失的钱怎么找回来?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场子必须要重新开,要尽快开。这次,可以不通知段翔龙介绍来的那几个客人。”李舜说。
“这——”老秦的声音有些犹豫。
“不要废话,就按我说的去办!”李舜武断地说。
我这时突然说:“我不同意重新开场子,在一个时期内,场子绝对不能再开了。”
“为何?”李舜瞪眼看着我。
我说:“其一,虽然你不通知段翔龙介绍的那几个客人,虽然你能监控住段翔龙,但是,仍然可能会泄密,因为客人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的。段翔龙介绍的几个客人不来,其他客人仍然会告诉他们新开**的处所,会约他们一起来玩,这是我们不能阻拦的不能掌控的因素。而且,段翔龙不傻,他不会自己亲自去泄密的,一定会安排他的朋友主动去找那些客人打听。”
李舜瞪眼看着我,老秦在电话里也不说话。
我继续说:“其二,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两次场子被端窝都只是罚款没收赌资了事,为什么不深入追究?这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哪一点?”李舜说。
“首先,要明确,这是刁世杰在幕后指挥运作的,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猜他和明州白道一定有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他知道要抓真正后台是很难的,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他现在采取的这一招,其实是要利用你的性格来摧垮你的经济支柱,抓了罚完款没收赌资就放人,一次进去2500万,二次进去5000万,这样下去,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而对端场子的人来说,等于是增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巨额罚没收入,等于是开辟了一个源源不断的发财渠道,又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再重新开场子,即使你保密工作做得再严密,即使段翔龙和他的朋友不告密,只要他们盯上了,一定还能找到,一定还会被端。”
李舜听我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不做声。
“李老板,我认为亦克说的非常有道理,分析地十分正确!”老秦在电话里说。
李舜沉默半晌,点点头:“对啊,操,这是刁世杰玩的把戏,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是想借助雷子的手来摧毁我的经济大厦啊。我靠,这狗日的,真聪明,这狗日的看来一定是高中毕业了,智商不低啊。”
李舜说着,嘴角突然露出几分笑意,接着对着电话说:“那好吧,老秦,暂且偃旗息鼓,收兵一阵子,先把那些客人安抚好,还是像上次一样安抚。这都是我们珍贵的客户资源,以后还要重新开发启用的。我们多付出一点钱不要紧,信誉最重要。”
老秦在电话里答应着,然后李舜挂了电话。
“我擦,你上次怎么不告诉我这些?”李舜看着我。
“上次我也没想到。”我说。
李舜阴涔涔地笑起来:“不过,现在能想到也不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哦,我这两次不过损失区区5000万,老子的筋骨壮着呢,这根本没伤着我的皮肉。哼哼,刁世杰,你等着,老子这回要让你哭爹喊娘。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你狗日的家底子和我比,不行,看谁能折腾。”
李舜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虽然刁世杰抓钱的速度比较快,但是他起步晚,也就是雷征到海州之后借助他的威势才开始发展壮大,比起经营道上多年的李舜,他的家底子确实单薄了许多。
当然,李舜到底家底子有多厚实,我也不知道。
同时,从李舜的话里我也预感到,李舜此次去京城,一定是针对刁世杰去的,很可能最近就要有什么动作针对刁世杰展开。
他到底去京城找了什么人干了什么,要如何对刁世杰采取什么行动,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一定和那份200万买来的资料有关。
吃过饭,李舜站起来:“走,送我回机场!老子这就飞回明州去,去看看那些大鬼小鬼还能折腾什么洋动静,老子还要在明州遥隔千里看大戏。”
我送李舜回了机场,李舜买了回明州的机票,雁南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