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给了我这个,让我转交给你。她本来想亲自过来和你澄清误会的,可是又担心你气还没消来了更说不清楚,就委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她说等你平静下来,会专门来找你谈谈的。”
听秋彤话里的意思,夏雨上午也没闲着,跑到市人民医院去体检了。
海竹这时看完了体检表,抬头看着秋彤,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秋彤这时亲昵地笑了下:“好妹妹,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我没听懂秋彤的话,什么明白了?
海竹突然一把抓起体检表,几下就撕了个粉碎。
秋彤一下子就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海竹。
“行啊,秋姐,结成统一战线了,弄张体检表来糊弄我,处女膜完好是什么意思?这能说明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技术完全可以人工造处女膜,我都可以去造一个,证明我还是处女。
还有,谁知道这张体检表是真还是假,现在的医院只要给钱,什么结果的体检表出不来?拿我当小孩子来哄,你以为我那么容易会上当?欲盖弥彰,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海竹愤怒地冲秋彤叫着。“
原来这体检表是如此用意,原来夏雨想出了这个主意来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好气又好笑,这种事,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夏雨能干出来想出来。
秋彤被海竹一番话弄得张口结舌:“妹妹,这……”
“这什么这?这充分说明她心里有鬼,说明你心里也有鬼!”海竹毫不客气地说着,将撕碎的体检表扔进了废纸篓。
“我……我心里有鬼?”秋彤的脸色有些变了,身体微微颤抖。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海竹突然一拍桌面,站起来瞪眼看着我和秋彤,“秋姐,这事我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何苦趟这盆浑水呢,难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今天如果二位不来找我,我正有事要找二位呢,没想到你们一起来了,来了正好,我有事要请教你们。”
“什么事?”我看着海竹。
“什么事?你这个骗子,你一直在骗我,你们一直在骗我。”海竹愈发愤怒,伸手指着我,“到今天我才知道,终于明白你那些不明不白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你亦克一直在混道上,跟着李舜混道上,跟着这位女上司的未婚夫混道上,你不仅混道上,还是道上的骨干分子。
你在欺骗我,你和秋彤都在欺骗我,怪不得你死活不肯辞去那个发行公司的工作,原来,你是用这个工作在做幌子,在从事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你们一直在勾结着。你们都是道上的帮凶。你们都是社会的渣滓。”
我的脸一下子白了,秋彤的脸也白了。
我说:“阿竹,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你不用管,反正我看到了确凿的证据,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生意不做,跟着所谓的女上司的男人混道上,还是骨干分子,你,你们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你们是要遭天谴的,是要受到报应的,迟早是要受到国家法律制裁的。早晚一天,你们都没有好下场。”海竹带着失望的表情看着我和秋彤,口气很愤怒。
秋彤的表情瞬时充满了痛苦,还带着深深的内疚。
“海竹,你听我说。”秋彤看着海竹,“这事不能怪亦克,要怪,只能怪我。他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住嘴!”海竹瞪眼看着秋彤,“不怪你?他迫不得已?你倒是挺能大包大揽,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告诉我了,他加入道上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那个能耐冲天的未婚夫,他或许也不会成为道上骨干,或许也不会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很得意很骄傲很荣光是不是?背靠有钱有势的道上老大,没人敢怎么着你,眼前看着亦克为你保驾护航为你出力卖命当打手,两个男人被你玩于股掌之中,你多厉害啊,你实在很自豪。”
“海竹,我……我……”秋彤脸色煞白,身体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阿竹,你不要这么和秋总说话,不要这么认为秋总。我加入道上,和秋总无关,你有火就冲我发好了!”我说。
我的话一出口,海竹更加愤怒了,有些怒不可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台灯猛地摔倒地上。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你们两个骗子,两个混道上的龌龊男女,你们合起来骗我,会得到报应的。”海竹发疯一般叫着,“出去——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人渣,你们给我出去——”
我和秋彤被海竹狼狈地赶了出去,身后传来海竹失声的痛哭声。
站在马路边,夜色里,秋彤脸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看着秋彤的表情,海竹痛哭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的心里刀绞一般难受。
“作孽,我这是作孽。”秋彤喃喃地说着,身体摇晃着,没有理我,渐渐离去。
我知道此时不能再去打扰海竹,她现在情绪正极度激动中,我再去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我在寂寞而孤独的黑夜里徘徊着,突然想到白天在附近看到了芸儿的影子,心里一震,一定是芸儿告诉海竹我混道上的事情的,一定是芸儿告诉海竹我是被秋彤拉下水混道上的。芸儿此招可谓一举两得,一来恶化我和海竹的关系,而来激化海竹和秋彤的矛盾,对她来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芸儿很会抓时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利用的时机。
想到这里,我仰天长叹,心里突然没有对芸儿的怨怒,只觉得一阵巨大的悲哀和酸楚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宿舍,空腹喝了一瓶白酒,然后在无限的无奈和愁苦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