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现在的天气不大好啊,越来越冷了,西伯利亚的寒风经常在肆虐。”皇者感慨地说,“如果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其实还是住到南方好,那里起码会避开寒风的侵袭。”
我点点头:“是的,不光寒风紧,天气还很阴霾。”
皇者说:“是的,阴霾很厉害。很难见到晴朗的天气,不过,我相信,阴霾终将散去,阳光终将普照大地。”
“嗯,是的。”
“你相信光明终将驱走黑暗吗?”
我点点头:“我相信,你相信不?”
皇者笑着:“我也相信,不过,有时候,黑暗漫漫。秋天即将过去,冬天即将来临,冬天的夜是很长的。”
“再长的夜,也会有天亮的时候。”
“你是个乐观主义者。”
“你也是。”
“我觉得我们之间谈话,越来越像是朋友了。”
“像是朋友。这说明我们之间实际还不是朋友。”
皇者笑着:“是,不错。我其实很希望我们能做朋友,而不是对手和敌人。”
我说:“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做敌人,但是,也不会轻易把一些人当做朋友。”
“现在的形势很明情,刁世杰和将军都知道你现在你是李舜在海州的代理人,刁世杰一心想除掉你,你是他战胜李舜的最大障碍,他已经把你作为了眼中钉,要不是将军的关系,恐怕刁世杰和你之间早就不止一场恶战了。当然,还是因为将军的关系,刁世杰和李舜之间一直没有开展,起码没有明着公开动手。”
“这么说,我该感谢伍德了?”
“该不该感谢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我多说。将军一直觉得你是个人才,是个属于江湖的人才,他一直想将你纳入帐下。还有,将军是李舜的教父,刁世杰要想和李舜公开火并,不会不考虑这一层关系。”
“恐怕这不是刁世杰没和李舜公开动手的真正原因吧?恐怕动不动手这跟导火线在将军手里吧。”
“亦克,你很聪明,有些话我不能说地太明白。其实,说没有动手,只是没有公开撕破脸而已,双方暗地里的小动作一直没有停止。至于公开火拼的导火线在谁手里,恐怕也未必就是将军能决定的。”
“还有谁?”
皇者摇摇头:“这个我不好说,将军很多事也不会告诉我的,我只能猜测,只是感觉,刁世杰和李舜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不单是争夺地盘谋取钱财这么简单,或许,这其中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玄机。至于这玄机在哪里,暂时,我也想不透。”
“万能的皇者还有想不透的。”
“因为小亲茹突然消失的事情,将军对我多少有些情绪,一些事根本就不会和我说,好有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我地反复琢磨辨别其真伪。”
“你何苦跟着伍德受罪呢?你说你这么精明的人,做什么不行,非得靠着伍德来吃饭?”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最适合混的就是这样的圈子,我别的还有什么能耐,又不像你这么懂经营会做生意,将军对我一直不错,虽然因为小亲茹有些小隙,但是并没有影响主流和大局,我跟随将军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嘛。当然——”
皇者停顿了下,苦笑着:“我和你的某些处境也有相似的地方,有时候是身不由己,既然进了这个圈子,想轻易脱离,没那么容易,那句老话: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皇者似乎说的理由很充分,但我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皇者的话我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来吸收。
或许,这就是我和皇者不能做朋友的根本原因,和太精明的人一起,会缺乏安全感的。
到如今,我始终看不透皇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总让我觉得不踏实,我找不到让自己对他信任的理由和信心。一方面他似乎在帮助我,但是另一方面他却似乎有意在我面前隐瞒着什么,而且还想从我这里打探到什么东西,同时还在死心塌地跟着伍德混。
这个人,既要利用,还得防备。
“对了,上次你打电话问我那个录音磁带的事情。”皇者说,“那盘磁带你做了什么用途?手里没有了?”
“那磁带没了,彻底消失了。”我说。
皇者看着我,沉吟了下:“那磁带一定不是在你的手里消失的。”
我说:“何以见得?”
皇者说:“因为你找我要复制品。我这次还真没来得及复制一盘,按照我的惯例,当然是会留个底子的,但是这次时间太仓促了。”
“怎么又想起这件事来?”
皇者说:“因为……我似乎感觉到最近孙栋恺对刁世杰和将军的态度有些细微的变化。我想,这应该是和那盘磁带有关吧。我想,这盘磁带,你是不是没捣鼓好,落到了孙栋恺的手里。”
我看着皇者没有说话。
皇者继续说:“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孙栋恺知道被录音的事情,只会猜疑将军,为什么会对刁世杰也有如此态度的变化。难道,是你将错就错借机转嫁了什么?”
我不由暗中佩服皇者的分析能力,这家伙的脑子里东西还真不少,实在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