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太阳升起老高,上午的春光,明媚和煦,大院里的花圃都在一夜之后,挂着露水,绽放出许多绚丽的花儿。
和往常一样,韩水心在清新的草场上,沿着公路晨跑了一圈,才回到厂里。
回到花园,扭头一看,舒天送的狗屋敞开着,似乎里面很热闹,有好多人。
或许是那屋子太过狭小,里面的人都有些拥挤,就连刘惊峰,因为身材过于高大,只好挤在门外,勾头张望着。
今天是礼拜天,工厂的假日都在这天,很多工人都外出郊游,踏青。年轻的全去了镇上找乐,人很稀少。
韩水心虽然很想过去看看,但是见挤不进去,也就作罢。回屋穿了一套白色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扎了一条黄丝带。
出来一看,刘惊峰依然站在屋外,看着里面。
韩水心渐渐疑惑起来。
“太吓人了!这是什么?!”屋子里忽然传出罗静惊恐的叫声。
“大惊小怪!没事了,都出去!让他好好休息。”韩中天朗声说。
只见罗静和张显教授走出了屋子,那张显教授似乎很激动:“美国不得了,居然发明出这种东西!太神奇了!我老头子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发明!”
刘惊峰听着不对头,看老人的神情,似乎极为震惊。
这张显,可是生物学的教授,学识渊博,如果有什么能让他如此震惊,那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物!
再看罗静,可就更古怪了。只见她脸色忽而苍白,忽而红润,嘴唇有些颤抖,眼神凌乱,似乎真吓着了,又似乎做了一场梦,有些糊涂和恐惧。
——就像见了鬼一般。
“张老,我受不了这种刺激,我简直就像看到世界末日……我要回去休息一下……”她扶着大树,猛瞅了刘惊峰一眼:“我病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刘惊峰有些尴尬地搓搓手。
“刘叔叔,我看罗静姐脸色很不好,你就送她一下啊。”韩水心忍不住说道。
“哎呀,小祖宗,你终于出来了!快送我回去,我……恶心,头晕的厉害!”罗静像见了救命恩人一般,几乎哭了出来,拽着她的手就往大院外走去。
“出什么事了?”韩水心被她拽着,感觉那罗静的手心极为冰凉,不由更为惊疑。
“别问了,跟我回去,我告诉你!”罗静急匆匆地拉着她,走得飞快。
韩水心见她半天没说出什么东西,不由也着急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扭头就往院子里跑去。
“小祖宗,回来!不要去看!那小子……不是人,太古怪了!”罗静忍不住失声大叫。
“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她腾腾冲进了王子的狗屋。
抬眼一看,不由自己先愣住了。
只见屋子里三个大男人,韩中天和朝大明坐在床边,刘惊峰站着,都在观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舒天送!
也不知道什么感受,一瞬间,她内心忽然哗啦啦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坍塌,一股极为难受的慌乱遍布了整个脑海,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他、这、啊,病了!”
“小病,可能是长途来这边,水土不服,昨天晚上又受了风寒。这小子,昨天一直光溜着身子,衣服都没穿。”
床边的吊瓶还滴答流着,而且是四瓶输液,这小子病的不轻,就算不严重,也要躺上两天了。
“这还是其次。你没听刚才张教授说,他心事很重,内忧外患,恐怕心里负担也很大!”韩中天郑重地说道。
“都怪我……我给他住这样的屋子,不着凉才怪,被褥不够厚,就我夏天的毛毯……”韩水心难过地说着,大眼睛使劲眨了眨,硬是忍住了眼泪。
“水心,你别担心了。这小子身子强的很。当年我……去特训,和他一个队。他潜水五分钟不喘气,长跑三十公里不喝水,冰天雪地只穿一件风衣不感冒,这点小病,没事。”朝大明轻松地解释说。
刘惊峰细观了一下,舒天送的眉头紧紧锁着,似乎有一种化不开的心结,脑门幽暗内陷,让整个面相的气韵都极为青黑积邪,不由暗暗吃惊。
这刘惊峰看相,不会有错。因为他有家传的相术风水,据说极为灵验。
“他……经常做梦,而且是同一个梦。”他忍不住说道。
朝大明面色微微一变:“怎么说?”
“我也说不清楚……”刘惊峰迟疑了一下:“看他的面相,好像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这种困扰,很不一般,以他的心智和意志力,神智不迷失已经是一个奇迹!”
“难道是撞邪了!”朝大明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韩中天喝了一声:“亏你还是个警察!”
“呸呸!”朝大明也是一时心急,知道说错了,连连打了自己两下嘴巴,当没说过。
这滑稽的样子让一贯不善言辞的刘惊峰也微微一笑:“上校不必着急,我想问一下……您和这舒天送,什么关系?”
朝大明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几年前……我去一个地方特训,认识了这小子。他曾经是西点军校的高材生,拥有美国国籍。不过他不愿意在美国服役,毕业就跑去了泰国,还去了……法国,欧洲和非洲……辗转反侧,才回到了中国。”
“你们……只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