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连香则端着一杯热茶,小嘴轻吹,好晾凉点给王有才解酒:“让你别逞强,你却非要喝,认输又有什么了不起?”
王有才一脸贱笑:“那不是给香姐丢脸吗,我得让派他过来的人知道,我香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邓连香心里一暖,这傻小子就为了替她争口气,连命都不要了吗?可他就不会寻思寻思,他要是真因为这喝住了院,她岂不是更难受?
她正想说点什么,韩东过来了,端着酒杯,满脸嬉笑的向王有才敬酒:“王副村长,这次你力擒劫匪立下大功,可以说是替我们所的干警免去了一场大麻烦,所长在陪领导,抽不开身,我就代表所长,代表所里的干警们敬你两杯。”
韩东说得冠冕堂皇,可不等王有才开口,他就拿起桌上一杯七十度的国窖,一口干了。
王有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转头看向首席上的张庚。
韩东离席的时候,张庚就看到了,可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心里大骂韩东蠢材,连韩东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会儿见王有才看过来,他惊得一缩脖,脑袋转到了一边,避开了他的目光。
王有才收回目光,见韩东正一脸奸笑的盯着他,他点了点头:“带我谢过张所长的关爱。”
说着,他拿起一杯,仰头喝了个精光,随即身形猛的一摇晃,闭上了眼。
韩东大乐,心里默念:“倒也,倒也!”
不料,王有才紧紧闭眼歇了口气儿,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韩东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看向桌面上的酒杯,他实在很难相信,王有才喝的是七十度的国窖,而不是白开水!
可桌上的酒瓶子还在那里摆着,不是酒还能是什么?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一杯国窖下肚,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膝盖酸软,而且越来越严重,显然酒劲儿已经发作,一杯就已经这样了,要是再喝,怕是王有才没倒,他先趴下了。
他紧忙尴尬的一笑,转身要走,没成想,却被王有才一把拉住:“等等!”
韩东无奈,只好转头堆笑:“王副村长还有什么事?”
王有才笑着又拿起两杯,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来,好事成双,先喝了,回头帮我给张所带句话。”
韩东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张庚,却赫然瞧见,张庚正眯着眼,脸色冰冷的瞅着他,好像在说,要是不把王有才喝倒,你就别回来了。
这下他想推脱也不敢了,只得死撑着,接过王有才的酒,咬牙干了。
王有才也一饮而尽,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帮我转告张所,有时间,我会去看他。”
韩东已经感觉眼前发黑,两腿直颤了,也来不及琢磨王有才的话到底啥意思,匆忙点头往回走,可走到席前拉开椅子,还没等坐下,就两腿一软,连人带椅翻到在地。
王有才这才笑着坐了回去,转头看了一眼首席,不料却看到另一个坐在首席的干部,正端着酒杯楞在半道上,见他正看过来,赶忙避开了他的眼神,装成要上厕所的模样,手里端着两杯白酒,直奔厕所去了。
邓连香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恼了:“他们想干什么?不许喝了,我去找副校长!”
她起身绕过两桌,来到郝建洲身前:“郝副校长,我弟弟已经喝的够多了,你们就不能别再让他喝了吗?”
郝建洲眉毛一挑,嘴角浮起一丝坏笑:“连香啊,王副村长今天立功受奖,大家高兴,多喝几杯也没什么嘛。”
众人顿时附和起来,还笑着招呼邓连香,让她坐下一起喝一杯。
邓连香又气又恼:“可是……”
郝建洲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王副村长刚才可是亲口说了,酒桌上不论上下级,只论量高低,你叫我怎么管他们?你这本乡本土的,说话他们都不听,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办法?”
席上众人顿时又是一阵起哄,一个个故作豪爽的哈哈大笑,似乎根本没拿喝酒当回事。
邓连香早就知道这郝建洲为人心胸狭窄、好色多疑,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但陈长风都喝进医院了,她怎么能让王有才步上陈长风的后尘?
她暗暗咬牙,语调冷硬的问:“那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喝?”
郝建洲一双色眼,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眼神闪烁不定:“到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什么办法?”
郝建洲拿起面前五十二度国窖,连他的杯子一起,摆到了她面前:“简单,你替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