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小的们这些伺候的这几天也打听得真真的。衙门的差役大哥说了,那个男的就是前报上说脱离翁婿关系的那个坏得流脓的家伙。听说,正是那个蠢货岳父跟这坏女婿脱离了关系,然后这混蛋就把老婆打成这样的,之前,那坏蛋虽说对老婆爱搭不理,但也真的没什么动过手。”
“你也这么听说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二以供驱使,此时曾国藩看向了自己房间的这个小二。他只点了三个菜,他房间的小二很闲。
“是,今天定位的,还有以后几天一定都会有客人问,所以老板去打听清楚了,让小的们背熟。”小二上前笑着给曾国藩把小酒盅的酒斟满,又退了一步。今天房钱另算,所以无所谓他点几个菜,他都要好好伺奉。
曾国藩又想骂人了,可是,人家老板做生意,他还能拦着人不让他们赚钱不成。不过,他也深恨自己现在啥也不是了,若他的大学士身份还在,他定要让这老板好看,如此贩卖它人隐私,真是该打。
“翁婿之争?”那男子迟疑的问了一声,显然,他想起了什么。
“正是,就跟前些日子那位欧阳氏要求和离的曾大学士家!”隔壁的小二忙谄媚的笑了起来。
“认罪了,认罪了!袁榆生当堂认罪,不过他说他根本不喜欢曾氏,当初亲事是父辈订下的,父亲去世之前,原已经向曾家退亲,结果曾家不允。曾氏只怕有什么缺陷,才会被他父硬塞给他。”那个传声小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对哦,曾氏可是长得奇丑?嫁不出去,才会被其父塞给那个败家子?”那男子听了这句显是松了一口气。
“哪儿,那小子在牢里就处处跟人说,自己在未娶妻,先纳妾,还卖光了家里的藏书,以为曾总督会退亲,结果他对外说什么为了与袁老爷子的兄弟情谊,不能做无信之人,他就觉得曾总督只怕还是想谋他家什么。所以他根本不进曾小姐的房,让曾小姐写信回家,让岳父带她走,结果这样,岳父竟然一声都不吭,他都把家里反复找过了,没有什么啊!后来岳父可算是跟他脱离关系了,结果要把曾小姐送回袁家的老家。那小子急了,说宁可杀了曾小姐也不能让那个伪君子得逞。”小二得意的说道。
“所以曾小姐不丑?”
“听那畜生说不丑,不过他不敢要。”小二十分同情,想想,“若是我,其实也会想想,一个总督的女儿,长得又不丑,为什么死命嫁一个畜生?”
那一边死一般寂静,因为他们也无话可说,因为没有一个解释能解释这个结局。
“也许曾大人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呢?前明不是有海瑞吗?女儿拿了人家一块饼,他都能砍了女儿的手臂。对曾大人这样的清流代表,也许对他来说,对君子信义看得比天大。”终于,那男子开口了,他估计也是读书人,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最不可信的说辞。
“若这样,他就不该成亲,不该生孩子。这种就该是天人仙人,何苦沾染这尘世的牵绊?”那位丽姐幽幽的说道。
“他有牵绊吗?有吗?那个女儿都被人糟蹋成什么样了?那位大人竟然能当看不见,这叫牵绊?心里略有一点牵绊,会这样?难怪欧阳氏要和离了,若是我,还等到今天,八百年前就跟他和离了。”先前的女子几乎要拍案而起了,“若是说他图人家的家产,我觉得还能理解。因为反正也是畜生,跟畜生有什么话好说?但若是真的为了所谓的信义,这种人就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