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曾国藩已经气得直抖了,此时他觉得已经呼吸不畅了,两眼昏花。所有人都拿他们家的事在嚼舌根,不管是谋取袁家家业,还是让袁某挂账,自己这贪官之名……真是走哪条都是个死。他保护了一辈子的羽毛,这一次真的毁于一旦。
“难怪总理大人和夫人一起来了,原来夫人是来做证的。”那位丽姐恍然大悟。
“丽姐,你上回不是说跟夫人一起付过宴吗?夫人真是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吗?”
“当然,别看她也是汉官之女,不过,可能被总理大人娇惯的,性子越来越泼辣了。不过皇后娘娘说,她是娘娘心里最贤惠的人。”那位丽姐笑了,言语之中,也颇有自得之意。
“曾大人也是倒了血霉,听说他官声不错,也算是难得的好官。不过,对其家眷之严苛,古今罕见。皇上与娘娘听闻后,便只能把曾大人换出,但未免其大学士之职。”隔壁的二显然是那多话的,人家不问,他自己先发起了感慨。显然他也不想把话题扯远了,影响了他的收益。
“那是为何?既然是好官,原本皇上与娘娘就不该以个人之喜恶而决定朝廷的任免。这也是皇家一直宣讲的。他们一直在说,这天下,是他们替天下人牧守,而非他们夫妇之私有的。”那男子忙说道,显然他不同意这个观点。
“这位小相公真是知礼守礼之人,小的也不懂为何,不过,席上,那几位大人解释时,倒是听了两句,倒是能鹦鹉学舌!”小二高兴了,忙客气的说道,但顿了一下。他们听到钢板声,曾国藩屋里的小二真是一脸羡慕。
“那几位说,曾大人虽说现在看是清官,但是从他对家人严苛这点,就能看出,这是与前明海瑞而一丘之貉,都是把名声看得比天大的呆子。为了自己的名声,当穷人与富人打官司,他必支持穷人,若民告官,他必是支持民,他心中无是非,只有名声。这种人最是要不得,心中毫无律法之精神,这样,反而会破坏现有的公平原则。”小二收了钱,忙大声的言道。
“此话也是有理,不过,现在曾大人并未触犯律法,朝廷如此,还是有些难以服众。更何况,曾大人的学问是非我等能项背的。”那男声似还有不满。
“这位小官人话可不这么说,孔老夫子也说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曾大人若连子女都保卫不了,如何保护治下千万百姓?”那位小二也不干了,反问道。
“你也真是,这位小二哥不过是学舌,你与他争辩又有何意思?”那位丽姐温婉的制止了他们的之间的争执,“不过,曾大人为官如何、学问如何,非我辈能置喙。但在治家之上,绝非成功倒是肯定的。”
“这位夫人说得正是,曾大人之夫人,缔结婚姻三十载,当初十指供给丈夫考取功名,为其生儿育女,自请和离,没带走曾家一线片缕。可见曾大人之凉薄。长女嫁与禽兽,次女,三女所选的夫家,无一不是良配。如此这般,皇上叫曾大人进宫,说让长女与那畜生和离,结果曾大人说什么,那是女儿的命,‘夫可不仁,妻不可不顺。’所以依着曾大人的意思,女儿纵是被打死了,也与曾家没有关系,那是她的命,若还是他曾家的人,就不能伸以援手。不然,曾夫人何必与之和离带走女儿。不若此,不但长女保不住,其它女儿也前景堪怜!”小二竟然还文邹邹的说了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