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站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等着迎接她的陆先生。
然而,到最后进门的却只有宋琦一个人。
南风往外张望着,还是没有看见陆先生:“诶,宋秘书,你把你家BOSS丢路上了吗?”
宋琦将手里一个用布抱着的方形木盒递了上去:“少夫人,您开玩笑了。陆先生今晚有饭局,不能回来用餐,只让我将这个带回来给您。”
南风一看这包装就认出来了:“这是聚春居的醉蟹?!”
“是的,陆先生说您总念念不忘聚春居的菜肴。”
南风心花怒放,立即让佣人拿来盘子,也没有多问陆先生跟谁吃饭、要多晚才回来,毕竟嘛,他是堂堂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有应酬实属正常,她压根没有多想。
美美饱餐一顿后,南风回了房间,她有心等陆城遇回来,就拿来笔记本电脑,一边工作一边等着,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但楼下院子还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车辆驶入。
方管家注意到主卧还亮着灯,小声吩咐佣人泡杯茶上去,自己则给陆城遇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起,他恭敬地问:“少爷,您今晚要回来休息吗?少夫人还在等您,要是您不回来,我也好请少夫人先休息。”
“你是方管家吧?”万万没想到,那边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方管家愣了愣,只觉得那声音意外的熟悉,不禁脱口而出:“您……是夏小姐吗?”
……
二楼,主卧。
“少夫人,这是刚泡的绿茶……”佣人将茶杯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正想劝她早点休息,哪知道一抬头,却看见南风原本细嫩白皙的脸上,竟零零散散分布着一颗颗红点,她惊得一叫,“少夫人,您的脸怎么了?”
南风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怎么了?”
佣人捂着嘴把:“您……您的脸好像过敏了!”
“啊?”南风立即拿开电脑,跑到梳妆台前一看,发现不仅是脸上,连脖子上和手臂上,竟然都布满了红点,她欲哭无泪道,“一定是那盒醉蟹,完了完了要毁容了。”
佣人又急又担心:“少夫人,我马上去叫家庭医生来给您看看!”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南风喊道:“都这么晚了,医生肯定睡了,就别打扰人家吧,我自己去医院看看。”说着她开始换衣服。
佣人不放心:“那我让宋秘书送您去?”
“好好好,快点快点。”
她都要心疼死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
……
夜里,宋琦开车把南风送到医院,这个时间医院里的病人不多,值班医生先帮南风诊脉,确定她是的确是过敏,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只需输一瓶液就可以。
南风只在奇怪:“我吃这么多年蟹,还是第一次过敏。”
女医生写好了药方给她,顺便说道:“如果你以前吃蟹都没有过敏症状的话,那应该是对蟹里的其他作料过敏了,要是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查查过敏源是什么。”
“那就查查吧,我以后也能提防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食物过敏。
“好。”女医生拿了无菌针管从她的静脉里抽走了点血,又道,“那你在这里输液吧,让你的朋友去前台帮你缴费。”
南风道了谢,就让宋琦跟着护士去前台缴费,这时候,医护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输液。
她随手从椅子上拿了份报纸看起来,大概五分钟后,南风看到地上出现一道黑影,以为是宋琦回来了,她抬起头道:“宋秘书,你……”
然而一看,进门的人不是宋琦,而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医生。
南风的话语戛然而止:“啊,抱歉,我认错人了。”
医生点了点头,走到她身边去看她的输液瓶。
南风看他穿着白大褂也就没太大注意,以为是另一个值班医生,只是见他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将针管里的药液推送进输液瓶里,她才问了句:“刚才那位女医生不是说,我只要输这一瓶液就可以?”
男医生嗓音低低的:“这个能让你更快好起来。”
南风‘哦’了声,重新低下头看报纸。
医生还在旁边弄着什么,南风没多久就感觉眼皮在变重。
突如其来的困倦让她觉得很不对劲,医生这个时候又来抓她的肩膀,好像要把她抱起来,南风下意识地一躲,身体却软软地跌坐到了地上。
她好像被人打了麻醉剂。
医生的黑皮鞋在眼前重影着,她本能地联想到那支不在她的药方里的针,几乎可以笃定就是那支针在作祟。
为什么要在她的药里加麻醉剂?
南风想不通,但危险的警报声已经在她心中拉响。
将舌尖用力一下咬破,疼痛刺激着神经,她拽掉输液管,挣扎着站起来往外跑。
可是没能走几步,眼前就一阵上下颠倒天旋地转,四肢也变得乏力,无法再支撑她的身体。
倒下去之前,她被人抱了起来,那时候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知道就是那个男医生,而且还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在走廊上疾步,不知道要去哪里。
南风想挣扎,可是没有力气,想呼救,可双唇却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似的张不开。
颠簸中她几乎要陷入昏迷,然而下一刻,一阵强烈的寒气扑面而来,活生生把她的意识冻醒过来。
那种冷异于平常,只不过短短几秒钟,她就感觉每一寸皮肤都被腐蚀地战栗不止。
整个医院,只有一个地方会这么冷,那就是——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