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这样顽固下去,迟早得闹离婚。”
我知道这不是恐吓,丈夫身边已经出现了很多心怀觊觎的女人。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这话一点儿不假。
他越来越有成熟的魅力,再加上颇有资财,在那些女人看来,就是最值得投资的潜力股。
就算我是他妻子又怎么样?现在离婚就跟喝水一样简单,不就是一张纸,撕成两半就行。
我怕了。
尽管不愿意,我只能服从来自身边人的各种催促。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使用避孕手段。
非常巧合,第三天,我非常意外的见到了前男友。
我在政府部门上班,他在地州任职,来省城公干,刚好与我这个部门有交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他。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述说的场面。我想到了很多,激动得难以自持。
他毕竟是我的初恋。
晚上,我和他去了酒店。
就一个晚上,我们约好了彼此不再打扰对方,仅只为了满足情感需求,给大学时代的恋情划上圆满句号。
我当时迷醉了,忘记计算时间。
那天,正好是我的排卵期。
头一天我跟丈夫同1床,第二天我就与初恋情人发生这种关系。
我觉得我一定是昏头了,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我也不是那种滥情的女人。
更糟糕的是,我怀孕了。
当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孩子生下来的第二天,护士把襁褓里的孩子抱给我看,我才猛然警醒。
我生了个男孩,婴儿脚环上标注着血型。
A型血。
丈夫是A型,前男友也是A型。
非常侥幸,也可以说是老天爷对我网开一面。如果血型不对,其中有一个O,或者一个B,以我婆婆的精明,估计当时就露馅了。
这些年,我一直战战兢兢的过着。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心中的担忧和顾虑就越来越重。
他的皮肤不像丈夫那么白,眼睛也没有丈夫那么大,几乎继承了前男友外表的所有缺点。
孩子小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可随着他上了幼儿园,然后小学,老师和亲戚都看出了变化。
“怎么这孩子跟他爸不太像啊?”
“这脸也太黑了,该不会是太阳晒的吧?”
“他爸是个圆脸,这孩子却是个方脸……”
面对这些疑问,我坚称这是来自丈夫的遗传,死死咬住,绝不改口。
只要稍退一步,我就死定了。
然而外貌区别是如此之大,提出质疑的人也越来越多。
丈夫照镜子的时候更多了,他虽然在我面前从不提这方面的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此颇有想法。
我必须用某种东西,堵住所有人的嘴!
再没有比DNA鉴定更强有力的武器!
带着丈夫的头发,还有儿子,来到爱丽丝鉴定中心的时候,我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还是决绝。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已经没有退路。
朱亚军是我的鉴定负责人。
做完血液取样的第二天,我单独约了她。会面后,我直言不讳:给她十万块,出具一份我想要的DNA鉴定证明书。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花钱购买。
朱亚军长得很漂亮,也很会说话。
“我明白你的想法,服务并满足客户要求是我应尽的职责。你就放心吧,鉴定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等到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她当时留给我的电话,末尾数字是7782。
一个多星期后,朱亚军主动约了我。
摆在我面前的鉴定书其实看都不用看,我已经知道是两者不相符的结果。
我当时说:朱医生,这不是我想要的鉴定书。你应该开具一份新的鉴定证明,两者匹配的那种。
朱亚军笑起来很美,可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非常恐怖。
“两百万,我帮你搞定一切。”
我一下子就懵了:“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十万块吗?”
她笑着回答:“冯女士,您仔细回想一下,我从未答应过这个价码。”
事已至此,我没了退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两百万实在太多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朱亚军对此毫不在意:“没关系,那我就帮不了你。我会把这份鉴定书交给你的丈夫,相信他对此很感兴趣。”
我当时就呆住了。
我苦苦哀求:“朱医生你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做,就等于毁了我这个家。”
她丝毫不为所动:“做人要诚实,只是我身为鉴定师的职业操守。”
我感觉浑身力气瞬间流失,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张小小的鉴定证书,承载着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甚至能把曾经看似美好的东西撕裂、粉碎。
诚实?
哈哈哈哈,这女人也有资格对我说“诚实”两个字?
上次约她的时候,朱亚军口口声声一手包办。那时候她压根儿没提别的,也没说钱的数量。现在想想,是我太单纯了。朱亚军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鉴定结果双方吻合,她就从我这里讨要十万块钱。如果DNA不吻合,她就有了足够的依仗,对我狮子大开口。
两百万……仔细算算,我能拿出这笔钱,却会惊动丈夫,结果与鉴定书直接交到他手里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