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大夏就如一棵参天大树,其他世家,权阀依附大夏而生,同样的,其他世家权阀,也是若干小树的遮阴庇护之所。你可知前朝太傅门生百万是何故?”吴月容勾唇轻笑。
小玉低头思索了会,悠悠说道:“莫不是就像那大树一样,太傅就是大树,大树旁有小树,小树旁还有其它花草,相互勾连,最后自成一派风景。”
“我给你的黄皮书看了多少?”
“小玉还未翻看完了,容姨,改天我看完了就还回来。”
吴月容颔首,幽幽问道:“你可读懂了?”
小玉一下惊起,出了一身冷汗,急气大喘,怎么又做梦了,已经好久没做过梦了,居然梦到了以前容姨训导的东西。
可读懂了?可读懂了?
小玉起身点了油灯,翻出那本黄皮书,小面的蝇头小楷,有些刺眼。
大齐天启三年,蜀地出一女童,生于农家,三岁识字,五岁能咏作诗,七岁被定为妖邪,以火烧之。
天景十五年,利州出一女童,生于小商之家,六岁能画会舞,七岁把其家发展成为利州三大商户之一,视为妖邪,于城中焚烧。
小玉翻了一页又一页,瞳光有些涣散,惊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几行注释,世生男童聪慧异常,皆以神童称之;世生女童聪颖异常,皆称之为妖。至大周出一朝女天子之后,再无女子现于朝堂,是妒邪?是忌邪?是惧邪?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这一词深被所忌,所以每个朝代是容不得妖孽在世的。
纵观古代,有多少女子承担了红颜祸水的骂名,明明是男子行事,骂名却要女子承担。小玉忿忿不已,在男女分明,阶级明显的古代,一女子真的就能左右天下?
不过眼下当前,她也是身处古代,小玉苦笑,不甘不愿那又怎么样。家中一直看重她,没有重男轻女,并不带表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果然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啊,太过安乐的生活差点忘记身处古代这个事实。
想必容姨一早瞧出了些异样,才会赠了那本书,自己懵懵懂懂居然没弄清其意。
当小玉打算就此歇住主意,只做小打小闹时之时,却又有意外之人来访。
夏天已至,那人一身白色薄衫,摇着折扇款款而来,折扇一收,唇边淡笑。“好久不见了,芷玉。”
小玉正蹲在灶房,手拿菜刀宰猪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齐震宇!”
解了围腰,入下手里的菜刀,洗净了手,小玉才慢步出来。带着几分惊喜,“你怎么来了?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齐震宇打开折扇,微微笑道:“芷玉,你太客气了,若不是你如此举动,我们又是旧识,我可能不会趟这浑水。”
“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你救的,欠你的情,我记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位大少爷上门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小玉又捋了捋头发,整理仪容。
“呵呵,我过来见门没关,就真接推门而入了,你别怪我唐突就好,这次过来,确是有事想找你商量商量。”齐震宇摇了两下折扇,缓缓说道。
小玉有些惊讶,举手指着自己,呼道:“我?”
齐震宇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