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多希望有人极为肯定的对她说一句,你的姨祖母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知道,这是她的奢望。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姨祖母年老了,也真的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此时此刻的等待对凌沫沫来说,就是一种煎熬,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断地吞噬着她的心。
凌沫沫越等,越觉得自己孤单可怜,心情也跟着越来越压抑,越来越辛酸。
负能量一旦开启,总是会让人越来越消沉,凌沫沫到最后,都开始有些可怜起了自己,她发现,她到现在竟然连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所以,她刚刚想的那些安慰的话,又有谁会对她说?
凌沫沫的眼角落下来了一滴泪打在她的手心上。
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回想起过去,也会渴望依赖,而那个依赖和想起的人,往往是她心底最喜欢的那一个。
凌沫沫也不例外,时间点点滴滴的流淌而过,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手术室的门还没有打开,曾祖母生死未卜,凌沫沫度秒如年,艰难无比。
曾祖母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孙子外孙加一加有七八个,但却没一个人在医院里。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凌沫沫更加渴望有人可以陪着自己说说话了。
兴许是这种情绪不断地在作祟,她脑海里居然开始反反复复的浮现出来Enson。
曾经,在她难过懊恼的时候,每次都跟他发微信,他都会安慰她,听着她倾诉,她因为李情深的一巴掌窝在他怀里哭的像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也是极为耐心的哄着她。
她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时候,如果Enson和她还保存着联系,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这么彷徨无助了吧。
过去这么久,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忘掉Enson,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突然间像是不爱陆念歌那样不爱Enson了,虽然她和Enson之间是靠着微信互相了解彼此,可是她发现,Enson和陆念歌不一样。
Enson是在她最难堪的时候陪她走过来,也是真的带给过她很多感动和心动。
凌沫沫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忽然发现,她在一刻很想很想Enson。
想和他说说话,就像是之前那样,哪怕只是随便互相问句“在不在”,“在”也好。
凌沫沫想着想着,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她伸出手指按了下锁屏键,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处于关机状态。
她迅速的从包翻出随身携带的充电宝,接了电源,过了一会,手机自动开机。
凌沫沫在手机上滑动了两下,最终还是点进了微信。
她当初以为只要自己删空自己和Enson聊天记录,就可以忘掉Enson,但后来她发现,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往Enson微信里点,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主动去找Enson,后来就将Enson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