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奴才已经够轻了。您这伤虽不重,可也得处理不是。您就忍忍吧。”
“忍什么?!疼了,还不许爷嚷嚷了?!”窝着火的乌勒登,耍着脾气就把火气往这无辜的奴才身上迁怒了。
在一旁盯着的纳穆瞧着乌勒登耍蛮横,走到床榻边儿拿了那奴才手里的伤药,不耐道,“行了。你下去吧。七爷这儿有你五爷呢。”
“哎。那奴才就下去了。”
“去吧去吧。”
等那奴才出了厢房。纳穆还不等给乌勒登上药,照着乌勒登的大脑袋就是一拍,“让你和阿浑犟嘴!这下好了吧!受了伤,爷看你还怎么蹦跶!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搁屋里呆着吧!”
“五哥!你怎么也这般说!你明知道弟弟真不是想裹乱的!再说了,就这么点小口子,弟弟皮糙肉厚的,明儿就好了!”
“你还能起来是吧!爷告诉你,阿浑可还火着呢!你后头要真想上战场,这些日子你就给爷老实呆着!等阿浑气劲儿过了,你自个儿乖乖认个错儿去!听到没!”
“晓得了。晓得了。弟弟认错就是。”在置气和上阵杀敌里,乌勒登选了后者。哼,认就认!反正也不会少层皮、掉块肉!爷能屈能伸!
处理好了乌勒登这臭小子,玄烨这才有心思过问一同被转移到这总督府的范承谟一家。
“臣范承谟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到玄烨来了,范承谟跪行大礼。
“范大人这是作甚?何故行如此大礼?快些起来。”
“嗻。”范承谟行此大礼,乃是为了玄烨救出妻儿之恩。心中有数,也知晓对太子行此礼于礼不合。现下玄烨叫起,范承谟也顺势而下。
“范大人既已在此,想来夫人孩子也该是都安顿好了吧?可还有什么难处?”
“谢太子殿下挂怀。臣已将妻儿安置妥当。此番若不是太子殿下派人前来援救,臣之妻儿定将丧命。臣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范承谟恭恭敬敬的给玄烨躬身作揖。
“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耿精忠如此大胆?敢闯入巡抚府拿人不成!”玄烨虽早料到耿精忠必定会对范承谟一家下手,但他不曾想到耿精忠胆大至此!现下还未与大清兵戎相见,竟敢闯入朝廷命官府中!这分明是在打朝廷的脸!
“太子所言甚是。耿精忠几日前入府拜访,那话他已经是明明白白的放下了。他说给臣三日时间考虑,还说臣若是不效命于他,替他安抚福建民心,那便杀尽我范氏一门。”
范承谟的据实以禀让玄烨将手中的茶盏掷得粉碎,“好!他耿精忠好得狠!尚未与大清兵戎相见,竟敢先杀我朝廷命官!日后擒到耿精忠这个逆贼,孤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太子殿下息怒。臣认为,眼下重要的是福建百姓。若双方交战,百姓何辜?以耿精忠的秉性,百姓若反他,那就是死路一条。可若咱们强行攻入福建,那不等擒拿了那叛贼,福建百姓必然先遭了迫害。鱼死网破,耿精忠那逆贼做得出!”
“是啊!可不是做得出么!”玄烨固然愤怒,但理智还在。现下他也可谓是心急如焚,“范大人可有什么法子。无论如何,决不能让百姓遭了迫害。若是不顾福建百姓性命,就算诛杀了耿精忠,那日后我大清以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当年多尔衮屠城的事儿,绝不能再有!”
“想要百姓无虞,那咱们便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分头围歼各个击破!”
“范大人细细说来。”一听有法子,玄烨心神为之一振。
“臣任福建巡抚期间,将福建情况了解甚详。如今台湾郑氏与耿精忠已然是连成一气。但可喜的是,双方各有打算,还未拧成一股绳儿。且就臣目前掌握的情况看,郑氏的水师并未登上福建,而是在福建的同安县金门岛的海上盘踞。而耿家乃是在福州府。就眼下情况来说,臣斗胆请驻守广东之海军率先攻打金门,之后再由金门入福建,绞杀耿精忠。这些年臣对海军之军力装备早有耳闻,想来先将郑氏逼回台湾并非难事。等咱们解决了耿精忠,再行收复台湾之事。”
范承谟的计策的确是让玄烨心动的。但实际是否可行,他还得与将军们再行商议,“你的意思孤明白。但孤还需要与众将商议。这样吧,稍后的行军议会,你也来听着。咱们一同商量着办。”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