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和身边的盐丁,铁匠的神色顿时是变得难看,一名盐丁准备去看看到底是谁过来,另一名盐丁则是去后面牵马喊人。
难道今天这么倒霉,要杀自己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李孟心中极为的恼怒,甚至都有不管如何,和外面的人拼了的念头。
这时候,去查看情况的盐丁急忙的跑回来,脸上全是狂喜之色,大声的喊道:
“大人,大人,是咱们在州城的人。”
听到这句话,李孟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庄园也就是三十几号人,要是再有一批敌人来,人数够多的话,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在州城那边有一百二十名盐丁,这次全部到来,负责的那名盐丁队副对李孟解释说,是汤二百般无奈,去巡检的宅院告诉在城内看见锦衣卫的事情,虽说汤二已经被开革,可盐丁还当他是自己人,问清楚事情之后,都是大急。
可问题的关键是,城内的盐丁没有马匹,步卒的速度毕竟是有限,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
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盐丁们,李孟心里面很是愉快,抬手指着站在后排有些羞愧的汤二说道:
“已经是把你开革,为何还跟着盐丁大队一起过来!”
这句话说完,汤二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刚要转身走,又听到李孟继续说道:
“应该好好的罚你,赌坊的活不让你做了,来这李家庄园,把你这段日子耽误的操练都给我补回来。”
汤二愈发灰败的脸色突然间变亮,周围的盐丁本来觉得不忍,这时候也是纷纷的哄笑起来,纷纷拍着汤二的肩膀,打趣揶揄他,汤二站在那里傻笑着,直到盐丁队副过来推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跑出队列,喜极而泣的给李孟连连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孟放声大笑,一时间觉得十分的快乐。
天黑的时候,胶州同知吴文颂派出的报信人来到了……
逢猛镇在李家庄园周围居住的人可是不少,在这个下午听到庄园里面动静的人可真是不少,惨叫喊杀,还有人见到一伙穿着青衣袍服的商队进入庄园,不过这些人再也没有出来过。放在门口的马匹也都是被盐丁们牵了进去。
虽然这事情不少,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连议论都不议论,只是有些人奇怪,说那天那些穿着青衣的人里面好像是看见从前的平度盐贩子丘大海了,不过最多也就是自家人睡觉前闲聊,在外面可是不敢提。
进入十月的时候,到处已经是枯黄一片,逢猛镇这些人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这期间逢猛镇的商贩们都觉得很高兴,因为驻扎在逢猛镇的盐丁队达到了三百人,而且据说过段时间还有三百人要来到这里。
这六百人今后就是常驻在这里,不在轮换,常驻对于商贩来说可是好事情,李孟的盐丁都是遵纪守法的本份人,军纪森严,每月的饷银是十足的发放,这些饷银肯定有不少可花到市面上,这可不是大家受益的好事吗。
在李家庄园附近农户,在十月初五的时候,碰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三四名来自灵山盐场那边的人,说是来逢猛镇采办货物,可却在这些农户附近转悠,打听九月末的那个下午,谁见过什么人,是不是发生了事情。
农户们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等这几个灵山盐场的人一走,马上就去告诉了李家庄园的盐丁。
官盐的盐场设置盐课大使一名,管理这盐场的生产各项事宜,在两年前,灵山张大使还被叫做张大官人,在地方上和卫所里都是威风八面,很多盐贩子和盐枭都要小心讨好,在灵山卫所的一个傻子突然变聪明之后,他的地位就是一落千丈。
手下的灶户不断的被挖走,张大使的影响力也是被限制在盐场这块地方,生产出来的盐统购统销,也就是赚个辛苦钱,以往对他客客气气的那些盐枭盐贩子,也都是一改从前的讨好客气,把这份殷勤转到了其他人身上。
这盐场的张大使也暗地里试过手段,不过在对方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的力量面前,没有一点的作用。
等到李孟在盐场放置盐丁一百驻守之后,张大使迅速的老实下来,安排生产,本分异常。
今年的九月末,这位张大使先是病了几天,然后把家中一名姓丘的小妾赶回了家,其余倒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若说是驻守在外面的那些盐丁所看到的,这段时间,张大使家中的用度突然大了些,竟然派人去逢猛镇和胶州城采买东西。
十月份天气寒冷,眼见着就要变天了,整个盐场的人都是被动员起来,收拾盐货,为年关附近的旺季准备货源。
灵山盐场早就有李孟提拔上来的灶户来主持,张大使不过是摆在外面的摆设,但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也在收入中拿份常例的银子,足可以有很不错的生活,每到盐场繁忙的时候,这张大使总是跟着去现场看看,也算是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