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煌婷听到这话,也阴沉下脸,原来这个老男人就是要她放弃与他的女儿争夺皇位啊,不由得冷笑起来,“好吧,煌婷就在这里提前预祝皇后殿下成功了,只是期盼与事实往往是相反的。”
“是吗?”王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煌婷,我会向你表明,地位是可以决定一切的。”既然皇甫煌婷不懂得知难而退,并且还当众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他就很有必要让大家皇后是什么了……
宴会肯定是无法继续了,贵族女儿们在得到了王皇后的许可后,忙四散逃亡,回去后就要喝镇惊散压压惊,而且还要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不要出门,说什么也不能再被牵连到皇家的争斗中了,看看王皇后都参与进来,她们这些人不是等着当替罪羊吗?她们的命可比凌笑然的值钱多了,说什么也不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东方墨与东方砚要离开的时候,王皇后出声阻止了,“你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变得这么让我失望呢?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仅仅是代表了你自己,更是代表着你的家族与东方宰相的脸面,难道说你连他们也不顾了吗?”
“是,皇后殿下教训的是,东方墨莽撞了。”东方墨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一话,心里对皇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恶心与绝望。
一直靠在东方墨身旁的东方砚,看到了东方墨低垂的侧脸是相当的难看,而且他握着他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甚至说身子都在发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王皇后并没有善罢甘休,只是严厉的盯着东方墨,不说一句话,这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吱声,就是皇甫泽虽然很担心东方墨,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父后生气的模样很吓人,后果更是不敢预计的,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母皇没有人能让父后消气。
过了一会儿,王皇后才出声,“东方墨,我不清楚你是否真的知道错了,我要说的就是皇家不是宽容的寺院,皇家是严肃谨慎的地方,你若是做不到这一点,你就直接出家好了,只有到了哪里,你才可以做不到害人又害己。”
此话一出,感觉是一道焦雷轰的一声在众人的头顶响起,谁也没想到王皇后直接要逼死东方墨,要知道进了寺院,那就是死了一半了,让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要青灯古佛一辈子,真的是暴殄天物。
“哥哥……”东方砚大吃一惊,大家不是都说哥哥是西凤国下一个皇后吗?怎么转眼间哥哥就要到哪里去了?哥哥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才会让王皇后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
东方砚转头见东方墨,却见到他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辩解。
“父后,不能啊……”身为东方墨的好友,皇甫泽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这个处罚也太严重了,简直就是要毁了东方墨的一生啊……
面色坦然的东方墨这个时候却是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字,“好。”对于他来说,凌笑然若是死了,他也就死了,而凌笑然又是他间接害死的,所以心里的愧疚更是会让他纠结的终生不安,若是可以让他无所顾忌的在寺院里为凌笑然祈福,为自己的行为忏悔,他愿意,因为这已经是他唯一能为凌笑然做的事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人生。
“墨,你傻了吗?”皇甫泽现在只想着把东方墨打倒在地,不想让他再继续胡闹下去了。
“东方墨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皇后殿下说的没有错,事实上皇后殿下已经对东方墨很宽容了。”东方墨现在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甚至说已经不悲不喜,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王皇后对东方墨的表现,当然是很不满意,可是东方墨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最适合做皇甫凤祯正夫的人选,所以王皇后决定再给东方墨一个机会,“泽儿,作为这里的主人,你就送他们出去吧。”
皇甫泽当然明白王皇后这是要他劝劝东方墨,自然是不会推辞,忙跟了上去。一路上东方墨都没与说话,静默的样子更是让人感到害怕。
“泽哥哥,我哥哥真的要被送进寺庙吗?泽哥哥,你能不能帮我们求求你的父后,让他对哥哥网开一面啊……”东方砚现在也只能是求皇甫泽帮忙了,哥哥的模样就像是昏迷了一样,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反应,让他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甫泽看着东方墨说:“小砚儿,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要看你哥哥自己的意思,父后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看他今后的表现,如果他可以大彻大悟,像以前一样端庄冷静的话,你哥哥依旧是西凤国的第一才子,成为凤祯的夫郎,坐稳西凤国皇后的宝座,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哥哥……”东方砚担心的凝望着东方墨,大皇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按照哥哥的智慧应该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才是。
东方墨在东方砚的拉扯下,终于有了反应,浅笑着说:“砚儿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敢说什么,我都会保护好家人与我们的家族,这不是我们从小就知道的事吗?”
东方砚却是拼命地摇头,“哥哥,我不想听这个,我要知道你也会对自己好好的,你会让自己好好的!”
东方墨这一次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皇甫泽说:“我不敢再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家人,我就感激不尽了。”
“不!你说过的,我与你虽然有了友情,但是我们的本质上也是有着不同的,我在为我的家族努力,你也应该为你的家族奋斗,为什么要让我来帮你?难道说你已经懦弱无能到了这个地步吗?”皇甫泽听到东方墨交代后事的模样,心里就是又气又急,怎么……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弃自己多年赚来的一切?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抛下他们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这让皇甫泽对东方墨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啊!
东方墨垂下了眼帘,好似在沉思皇甫泽的话,然后又抬起头,平静的说;“你说的极是,我这么要求你,真的是不应该,其实我也是太过操心了。”依照母亲的能力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就是小砚儿也会被保护的很好,说到底最能影响到家族的人就是他了,他是给家族带来无限的荣耀与期待,相对的,他也带来了很多的危险与恐惧,也许他当初选择保住家人的方法是错误的,现在也只有他的离去可以平息这一切了。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说你要去寺院吗?哥哥,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不管我,不管母亲啊……”东方砚说着的时候就哭了下来,并且紧紧地拽着东方墨的衣袖不能松手。
“莫哭,莫哭……”东方墨轻轻地给东方砚擦泪,“要知道我嫁人后,也是不能与你见面的,就算是心里担心着你,关心着我们东方家,我也不能表露出来,更不能对你们有丝毫的偏袒,这么说来,我与死了又有何异?不,还不如死了,我死了就不会因为我的荣辱影响到你们,我在哪个黄金牢笼里,一言一行都要格外的小心,生怕有一点半点的差错,只要想到哪种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你看看,现在好了,我不用去死,只是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可以自由的吃饭,自由的睡觉,自由的去想我想的人,心里不再害怕因为我而影响到东方家,更不用担心她会怎么样,我又该如何隐瞒我的真情,砚儿,成全我吧,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
“哥哥……”东方砚的眼泪掉的更凶猛了,但是却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因为东方墨现在的表情充满了哀伤,他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副模样,也是第一次知道哥哥其实也是一个平凡人,所以他有着正常人的感情与畏惧,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的期盼,他以前的时候就觉得哥哥完美的不可思议,现在看到哥哥正常人的一面,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皇甫泽却没有东方砚这么多的想法,满脑子想的都是东方墨要追随凌笑然哪个女人去了,所以他是万般不同意,大力的抓着东方墨的胳膊,粗鲁的让他面对着他,“东方墨,你可给我听好了,你若是真的为了一个女子就这么放弃自己,把自己搭进去,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是对自己很失望。”东方墨很是赞同皇甫泽的说法,点点头说:“我以为我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也可以把事情弄得妥妥帖帖的,却不想我在我最在乎的女人身上,竟然犯下这么大的错误,我不仅没有救了她,相反的还把她推到了死路上去。”就算是死后地下想见,他都没有这个脸啊……
不用东方墨多做解释,皇甫泽也知道他指的是凌笑然,顿时就直叹气,“就说她害人不浅嘛,你们还都不听……”
“不,不要这么说她,事实上我才是害人精。”对凌笑然,东方墨还是极力维护的。
东方砚也是极力反驳,“泽哥哥不是害人精,当然了哥哥也不是!”东方砚很想说害人精是他们皇家人,可是想到这些人都是皇甫泽的亲戚,这才不得不停顿了一下。
“哼,还不是呢,你瞧瞧你哥哥都为她到了什么地步了?换做是别人,你哥哥至于如此吗?”皇甫泽现在对凌笑然也没有了什么好话了。
“泽哥哥,不准你这么说!”因为凌笑然被关进了天牢,东方墨也要准备进寺院,所以东方砚的说话态度也不是太好了,“凌姐姐真的是很好很好,当初我就说了,哥哥若是有这样的妻主那就好了,却不想哥哥真的是会喜欢上了凌姐姐,说实话我很为哥哥高兴,只是……只是哥哥不能为自己做主,凌姐姐更是……所以,所以他们才……呜呜……”说到最后东方砚直接是痛苦起来,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要落到这个下场?
皇甫泽见到东方砚大哭起来,不得不又气又叹,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对东方墨低吼,“小砚儿都为你哭成这样了,你就不想为他做些什么吗?”
东方墨疼爱的望着东方砚,这一次并没有出手相助,而是淡淡的说:“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他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谁会陪伴他一辈子,而且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无奈与痛苦,对我们男子来说更是,所以等砚儿哭过之后,就会明白了,眼泪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想要避免这种难过,最好是远离京城,以后找一个能真正疼爱他的平凡女人嫁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皇甫泽听到这番话,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了,“你……你真的是没救了……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