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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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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这么狠的心!你要是把马车从这姑娘身上压过去,这姑娘怕就是没命了!”大夫怒气冲冲的看着锦绣,像是看见了当时的场景似的。

“马车重于两百斤,加上车上你们三四个人,这不是要活生生的把这位姑娘给压死嘛!”说着说着,大夫像是心疼了似的,伸出手来指着锦绣,“小小年纪就黑了心肠,你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锦绣看着大夫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凌柒忍不住的笑了笑,“凌叔,这人觉得我撞了韩真儿,还问我是谁。怎么办,你来回答回答?”

凌柒原本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看着这些人一起骂锦绣,他这心里一是不舒坦,二是觉得奇怪。

这大夫觉得自己是什么人?在医馆里对人这样的大家辱骂乱加指控,还受到别人的追捧不成?!

韩真儿哭着坐在角落里,看上去到真的像个受害者似的。

可是实际上她心里高兴的很!

她今天之所以出来,又做出那种事情,就是为了让锦绣吃点苦头!

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个“失忆”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与这锦绣有何干系的。两个陌生人而已,她说自己跟锦绣没有关系,别人还能说什么?

而且今天锦绣是架着马车,又不是亲自踩了上去。所以只要是她能让看见的人,或者是听说的人相信了自己的话,锦绣就不得不认栽!

至于自己没被马车踢到,那是自己的福大命大,跟锦绣当然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嘴角一勾。又怕被人看见,就赶紧的用帕子捂住嘴角。

锦绣看着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大家既然都觉得这姑娘是我的马车伤到的,那么诸位可有证据?”锦绣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有证据,请站出来。”

众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锦绣又笑了一下,“那么诸位亲眼看见的,请向前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又后退了一步。

韩真儿见没有人站出来,锦绣似乎没说一句话就让大家安静了一些,心中顿时觉得不好,只能哭的更加的大声,甚至是哭的都咳嗽了起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大夫被锦绣问的也是有些楞,他刚才伸手接了这个韩真儿的银子,他就想着或许是两个人有些小忙,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也是个好拿捏的。

可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小,却是如此的有心眼儿!竟然几句话就把原本吵吵嚷嚷的医馆给弄的静了下来,而且众人似乎还都十分疑惑的看向了韩真儿!

这大夫也是世代行医,在这一片也算是有些威望了。

看着众人都开始怀疑韩真儿,甚至把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忍不住的皱起了眉来。

今天他不过就是想着赚些零碎的银子而已,怎么,现在这是要惹上麻烦不成?

但是刚才他已经开口了,又不能不管。看了一眼韩真儿,看见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的祈求,只能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小姑娘,做错了事就要承认,为何又做出这般惺惺作态!你在这里问大家,那不是故意给众人难堪嘛!”大夫知道撞到马车的事情不太适合深究,所以就想着赶紧岔开话题。而眼下的情况,这医馆里刚才不少人都跟着自己开口了,已经是站在了这小姑娘的对立面,所以现在开口说这小姑娘是想要欺辱众人,倒是也不牵强。

锦绣打量起医馆来,那目光就好像是在什么龙潭虎穴里似的,还十分的小心翼翼。

“大夫,敢问您着医馆开了多少年了?”

大夫被问道这里,忍不住的疑惑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的医馆也不是秘密,而且还颇为自豪,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已经是百年了。鄙人虽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但是乡亲乡里的病倒是还能治的了。这百年下来,家族积累下的医术,可不是你这种年纪的小娃子能懂得。”

锦绣点了点头,“那不知道大夫可有治疗眼疾的药?”

“嗯?”大夫皱眉,“你要那个做什么?”

“自然是给大夫好好的治疗一下眼疾啊!你现在这么跟我说话,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睁眼说瞎话,一种是根本就看不见!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情况?”

大夫一听锦绣的话,这火气就蹭蹭的上来了,指着锦绣的鼻子,“黄口小儿,黄口小儿!”

锦绣点了点头,“我年纪确实不大,不像大夫这般老眼昏花!”

“你!”大夫被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锦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忍不住的哆嗦着,心虚却又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种情绪占了上风,但是他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输给这个小丫头!

自己祖祖辈辈在这里已经百年,根基都在这里。街里街坊的都经常照顾自己的生意,眼下医馆的名声越来越好,可不能为了那么几个大子儿而伤了自己的名誉啊!

要知道,为人医者好比父母,若是品行有问题,就算你的能耐再高,也不招人待见!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坚定!不管如何,今天这个小丫头的黑锅,她是背定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看了角落里的韩真儿一眼,见她在那里还在哭着抹眼泪,心里也是急躁的不行!

趁着大家都在分神吵架,她倒是动动手,给自己弄些伤痕出来啊!

一会儿若是要给她验伤,也好带些痕迹不是!

但是韩真儿哪有那么聪明?而且她才不舍得在自己的身上弄伤痕呢!

昨天她看见了墨子承她就想通了,那样的公子才适合自己,她一定不能让锦绣抢到手!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想要骂锦绣!

明明同样是女人,为什么这锦绣就拥有了一切?

她可是听说了,不过才十岁,就已经招惹了不少的男人了!

这样的女人应该沉塘,应该吊死!怎么还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勾引着无数的美男呢!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恨意就不小心的露了出来,看在众人的眼里就觉得这姑娘是不是对这锦绣的敌意太深了一些。

不过刚才看热闹的人可是都替韩真儿说话了,所以眼下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人啊,就是这样。觉得自己有些能耐了,就把自己当成了审判者。明明按照律法,有些人就是犯了错也还能活着,可是他们却偏偏弄出什么滚出哪里、从此消失的,像是恨不得把人家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实际上呢?不过是嫉妒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罢了。

锦绣当然没指望这些人为自己说话,前世的时候,她就是遭了难了,也没有人同情她。

当年她在大灾之时帮过不少人,可是等她年岁大了,孩子没生出来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跟自己说的?

“锦绣啊,虽然你对我们家有恩,但是我不得不说啊……你婆婆做的对,女人家生不下孩子那可是大罪,会让这家断了根啊!”

“锦绣啊,女人不会生娃,那还不如死了呢!让大牛娶个妾室回来,也好让你舒坦舒坦不是?”

锦绣当时面无表情的把他们赶出了家门,第二天不是就传出她是毒妇的消息了吗?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何必在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身上下功夫?

所以锦绣根本就不在意别人如何说自己的,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就好像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来看戏的一样。

等众人吵吵闹闹了半天,锦绣这才拍了拍手,接着开了口,“大家不必心急,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那还不简单?”

说着锦绣在凌柒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凌柒点点头,接着就离开了。

接着锦绣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云哥儿也跑了过来,看见一群人瞪他姐姐,也瞪着一双大眼睛回瞪回去!

云哥儿生的好看,明明是个小男孩,但是俊秀的比小女孩还要漂亮。而且白白净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灵气十足。

早些年云哥儿还要小一些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叫了云哥儿过去比着画了不少的年画娃娃,就贴在每家每户的门上,求着来年的幸福安康。

眼下云哥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们,就让众人有了一种被小仙童责怪的感觉,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都忍不住的蹲下地上,不敢再站起来了。

众人不再敢说话,只是眼神就在锦绣和韩真儿之间来来回回。

刚才帮着韩真儿说话的人,有一些已经看出了端倪,心里忍不住的后悔起来。

这锦绣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但是身上是一丝不苟,看上去倒像是大家闺秀。相对的这韩真儿已经为人家妾室,却穿得花花绿绿,看上去就是个招蜂引蝶的。

这两个人比起来,谁说谎谁说真话,还真的是会让人有所偏向。

而且那锦绣端端正正坐着,就算在这时候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跟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不时还笑两声,似乎是弟弟做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而云哥儿天真可爱,这哪里是那种恶人家的孩子?

倒是这韩真儿,刚开始看起来倒像是个委屈的,但是这时间一长,看上去倒像是个占了便宜的!

在那里不时的轻笑,又不时的皱眉,看起来倒像是在细细思索着什么,让人生疑。

这么一比之下,又有人觉得锦绣是无辜的了。

刚才信誓旦旦全都说锦绣是那个撞人的坏人,现在却已经有三分之一临阵倒戈,站到锦绣这边了。

锦绣看着众人的眼神,自然知道这期间的变化。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顺便再说几句风凉话。往往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才想起来反驳一下,威胁到自己了,这才真的想起来是不是要寻找一下正义。

锦绣不怪他们,怪了也没用。只是今天这韩真儿真的是用了极损的一招,要不是她对这街上多有了解,只怕这会儿还真的能着了她的道儿!

过了一会儿,凌柒就从外边走进来了,只是身后跟了两个人。

一个是这街上在街角处的小叫花子,叫豆子。平日里在街角给大家说几段快板儿,要几个钱花花。虽然是个要饭的,但是从来不惹事,大家都喜欢的很。打听个消息他也是很积极,没因为自己是个叫花子而坏了心思。一个是这岐山有名的大夫,白发黑髯,看上去有些怪异,但是大家却都知道!这大夫名叫奇山,是这岐山出了名的神手!据说这不管是什么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到了他手上,是一定能活命的!

众人看见凌柒身后的两人,就明白了锦绣的意思。那些刚才已经动摇了的三分之一,赶紧走到了锦绣的背后。此时倒是也不觉得自己没脸没皮,反而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十分气愤的样子,瞪了韩真儿几眼,就到锦绣这边来了。

看见有三分之一的人到了锦绣那里,剩下的人也动摇了。尤其是看见凌柒带进来的两个人,他们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热闹不成反而要惹一身的臊,他们可都是受不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一些人走了过来。

现在,两个人身后的人数倒是成了一比一,各一半了。

韩真儿是真的没想到,锦绣什么事也还没做,就能够让这么多人站到她身后去!

瞪大眼睛看着锦绣,似乎是觉得她有什么法术似的!

锦绣笑了笑,“奇大夫,这位小姐说我撞了她,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帮忙看一下,她身上是否是有伤口。”

奇山脸上有些不耐,看样子是被硬拉过来的。众人看见他的神采,更知道这必然不是锦绣买通的了。倒是看向这医馆的大夫,看着他的神情有了些寻味。

虽然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奇山还是走向了韩真儿。

韩真儿不情愿,但是对方是大夫,她也不敢拒绝,只能让他帮着查看了身上。

奇山哼了一声,“这小娘子不过是自己跑过去蹭伤了而已,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众人听了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跑过去,摔伤了?

众人没敢问话,但是锦绣却上前一步,“奇大夫,不是我大惊小怪,是这姑娘硬说是我的马车撞倒了她,这当时也没有人看见,双方说的十分的不一致。为了弄清楚事实,只能让您过来了。”

奇山看了看韩真儿,哼了一声。讹诈的人他见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对另外一个更小的丫头下手的。这种事情他最为不齿,当即也没给韩真儿好脸色看。

“看看她身上的几处伤口,大部分都是在胳膊肘和膝盖上,这是人运动的时候最容易受伤的部位。另外如果是马车撞伤了,应该是从内到外发青,皮肤上也有马车的痕迹。但是她这明显是沙石蹭的,只是外边的皮蹭破了而已,就跟你们平时拔草的时候拉了个口子一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你胡说!”韩真儿不认识这奇山,只以为他是随便一个别的大夫。当即开口开始骂了起来,说奇山是锦绣买通的。

韩真儿的话刚说完,众人都忍不住的吸了口气。

敢说这奇山大夫是被锦绣买通的?这丫头不想活了吧!

谁不知道这奇山师傅师从皇宫,可是十分有医德的!当年要不是他看不惯贪官污吏的作风,只怕现在早就是京里的御医了!

这韩真儿竟然还说人家胡说,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不过也对,她还在坚持自己确确实实是被马车给撞了呢,可不就是被踢了!

“豆子,把刚才看见的事情说说。”凌柒也没嫌弃小叫花子脏,把人拉过来,还给他塞了一个果子。

韩真儿看见了就开口嚷嚷了起来,“你们看,你们看!那个人给这叫花子果子吃!这叫花子一天吃不到一顿饱饭,一个果子可是天大的赏赐!你们看看,他是不是在买通那个小叫花子!”

这下原本站在韩真儿身边的一半人,又有一半走到了锦绣的身后。

现在他们不是单纯的看热闹了,甚至有人是气上了!

不是为别的,是真的生气啊!

这豆子虽然是个叫花子,但是平时还是很讨人喜欢的。要不是这孩子不愿意去大家的家里添麻烦,说是要自己讨上几年钱,再去找个师傅拜师学艺吃手艺饭,他现在还能这么哭哈哈的过日子?

看着豆子那样,大家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豆子见韩真儿这么说话,脸上时常挂着的笑意也没了。上前一步,“大家若是信得过我,就听我说一说。今天这小娘子原本一直躲在张大娘的摊子后边,我刚开始以为她是想买什么东西呢,还不解她为何在人身后躲躲闪闪。可是等这位小姐的马车快要过来的时候,她就开始一步步的往前挪。像是要撞向车子似的!我刚开始还觉得这小娘子奇怪,后来看见车子因为行驶在大街上,速度是肯定慢一些的。这小娘子竟然就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街上冒出来,自己躺到了地上!因为速度太快,还把胳膊上的布料给磨烂了!”豆子一口子说完,神态自若的看着韩真儿,“要饭,不丢人,我给大家打快板儿,给大家递消息,帮大家找丢了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是我能干的。别说一个苹果,若是我不愿意,就是一锭金子也买通不了我!要是我愿意,就是让我倒贴钱去救济更穷的人家,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人活着是凭良心,不是凭着一张漂亮的脸!”

豆子说完,不少人都红了眼眶。有的是感动的,有的是羞愧的。那些站在韩真儿背后的人,又有几个走到了锦绣的背后。然后,三三两两的,几乎所有人都走到进修的身边了。

锦绣见豆子耿直的很,心里很是喜欢。她前世的时候就认识这个小孩子,当年他也是靠着讨饭养活自己,在旱情最严重的时候还帮着大家找水源。后来他大了一些就进了城里的木匠家里学本事,她倒是再也没有见过。

眼下见了,锦绣心里有些感慨。上前拍了拍豆子的肩膀,看见他回过头来看自己了,她就笑着开了口。

“豆子,喜欢凤锦堂吗?”

豆子听了连连答应,“凤锦堂当然好,听说里面有不少的好东西!”

“到凤锦堂去上工,怎么样?”锦绣打量了一下豆子,“现在是春天还好说,等到冬天的时候,你可怎么挨过去?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身子也好,到凤锦堂的话从伙计开始干,要是干好了说不定还能当个管事。”

锦绣丝毫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就算说她在拉拢人,她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她只是心疼这个孩子,更想帮帮他。他刚才愿意开口帮自己,就已经足够自己感激了。

豆子看了看锦绣,看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就是那个云锦绣!”

豆子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惊诧不已!有些人是见过锦绣的,只是今天猛然一看没想起来,被这豆子一提醒,顿时就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岐山的奇女子啊!

就是医馆的大夫也忍不住的惊讶,看着锦绣,又想到这岐山的传言,他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了。

锦绣在这岐山简直是被传成了神一样的人物,今天只怕他要倒霉了。

“你,你真的让我进凤锦堂吗?”豆子神采奕奕的看着锦绣,似乎是怕她否认刚才说过的话。

“当然,我相信你的品行,更相信你办事麻利。”说完笑呵呵的看着豆子,“你不会怕累,不想去吧?”

“当然不会!我去,我去!”豆子兴高采烈的赶紧答应,他一直不愿意去别人的家里,就是因为怕给人家添麻烦。现在他年纪也小,更没有拜师的银子,所以一直只能讨饭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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