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会这手艺?”而且看起来很不赖,至少,没个百八十遍,决计做不出这般良好的品相。
见宋初玉主动同他搭话,公仪鹤唇边的笑意深更深,娓娓同她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吐露内心。
从十岁被父母勒令,出国历练,吃过树皮,睡过草地,饮过风雪,还险些陷入沼泽命悬一线……那般充满冒险奇遇的经历,压根让人想不到,竟会与他这般尊贵的身份产生重叠交汇。
蓦地,宋初玉产生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段同样不堪回首却弥足珍贵的童年。
公仪鹤的父母之所以这样,大抵是不想让他做,困在笼中不识人间烟火的金丝雀鸟,而望他成为搏击长空的烈鹰。
“挨过打,受过罚,饿了不惜与狗争食,那时其实挺恨的,恨上天待我不公平,恨自己为什么不就此死去,可好歹,我熬了下来……”相似的经历,勾起了宋初玉对于前世的回忆,打开记忆的洪闸,那冰冷的画面,似还历历在目。
她不是个肯轻易对人诉说的人,不知为何,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叽里呱啦将那些不堪回首,全部倾诉给眼前,上一秒她还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听。
“玉儿,我很高兴。”公仪鹤眸中闪烁着异样光彩,连生给他那些资料时,他便有过感慨,如今亲耳听说,这是不是说明,她正在慢慢接纳他。
触及公仪鹤那莫名欢喜的神采,宋初玉禁不住一盆冷水泼下:“我话痨,别多想!”
女人啊女人,你们总爱口是心非,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可以磨。
“趁热吃!”难得的好心情并未被击溃,公仪鹤含笑,将烤得金黄酥嫩的乳鸽递给她。
美食眼前过,从此节操是路人!
宋初玉信条:跟谁都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接过那香气诱人的乳鸽,宋初玉抬头,道了声谢。
“玉儿,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做食物,就连我母亲,都未享受过这待遇。”本是好心情,想看这女人羞窘的模样,谁知。
脸颊红是红了,不过,是被公仪鹤那句话噎到的,不幸,一根极细的骨头卡在了嗓子眼,宋初玉费力的咳嗽,也没将它咳出。
公仪鹤替她拍了半晌无果,随即,他眸光亮了亮,略显霸道地,将宋初玉拉入怀中,未及她反应,凉薄的唇便贴了上去。
这一刻,山风静了,大脑空白了,宋初玉愣愣地睁大双眼,看着近乎没有焦距的俊颜,独属的兰桂清香在她鼻端缭绕,一惊一吓,那根始作俑者的骨头,就此败下阵去。
公仪鹤触及女子柔软芬芳的唇,也是一愣,清甜撩人,让他忍不住,继续深入,就像渴水极久的人,终于相逢那一汪清泉,便迫不及待,想将其,全部席卷。
只是,还未等他舌尖碰触,宋初玉灵台霎时清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迅速炸毛,迅猛推开公仪鹤,对着他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嘶—,玉儿,你这是恩将仇报!”公仪鹤俊颜上写满委屈。
看到公仪鹤捂住胸口的痛苦模样,宋初玉开始认真思索,莫不是那一拳,打得真的很重,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男人腹黑狡诈,定是装的。
两世为人,那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捂着嘴唇,宋初玉望向公仪鹤的眼神,写满厌恶,大抵他就是那趁人之危的恶人!
“玉儿,我是见你被卡难受,不得已出此下策。”又是那般妖孽的容颜,配着纯洁无辜的表情,若是别人,指不定就被骗了。
一时理亏,她发现事情结果好像当真如他所说,但是,她想起来心里还是窝火,忍不住恶狠狠警告:“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立马忘掉!”
说完,也不管公仪鹤的表情,宋初玉踏着轻功,气呼呼向山下飞去。
“玉儿,你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多了呢。”每次见,她都是那般淡定自如,让他险些以为这女人只会这一种表情,今日才发现,不是这女人表情少,而是,不走近她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她的美好!
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公仪鹤状似发傻的轻触自己唇瓣:“玉儿,你可知,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二十载守身如玉,许就是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