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将军一笑:“死人是不会和我争输赢的。”话音刚落,那些原本站着的浪人顿时歪扭着身子倒下,身体某些部位绝对插着断刀截剑。
“啊!”花姑娘们纷纷失声尖叫,花容失色。她们随着苏琚岚的目光望向屈膝而坐的浪人首领,他的脸正中央横插了半截长刀,两只眼难以置信的睁大,就连他身边几个亲信也是僵持着准备出手的动作,然后死死瞪圆眼,最后齐声仰倒,死得悄无声息。
花姑娘们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吓得纷纷往后退。唯有苏琚岚面色平静地笑道:“我还在这里,输了还是要斩掉一只右手的。”
“开!”她说着立即掀盅,垂眸念道:“五六六,大。”然后望向雷将军,一字一句,微抬下巴道:“你输了。”
原本后退的大姐赶紧爬着奔到苏琚岚身边低声劝道:“你不要激怒他呀!”
苏琚岚翻手将盅狠狠扣回地面,眼神陡然转黯,吓得大姐颤了下,她冷冷瞅着雷将军,眼中一凛似有冰霜溅上,她厉声冷道:“斩你的手下来!”
“哼!大胆!”雷将军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识抬举,登时起身怒喝。
大姐和其他花姑娘们连忙跪着磕头,尤其是大姐跪着朝雷将军求情道:“雷将军,我们都跟您回去,您还是放过她吧。她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她跟我们根本就不一样,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雷将军闻言长目微眯,眼底有重重笑意:“那好!来人,用铁链锁着她,今晚带她来伺候本将军!”
大姐惊得往后退,挡在苏琚岚和花姑娘面前,再次恳求道:“雷将军,请放过我们把!”但是他的手下已经走上来将她们一个一个拉起来。
两对铁锁随即垂落到苏琚岚面前,那是要用来锁住她的。
苏琚岚抬眼看着这两对沉重的铁索,伸手抓起其中一个铁圈,鼻尖溢出一声薄笑,然后将铁圈甩离脸颊边:“别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堵住,你的手一定会有人来拿的。”
刚转身走出几步远的雷将军,缓缓回头看着苏琚岚那双明媚的眼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听完她的话,他扭头继续往前行,“我们走!”
没多久,苏琚岚他们随即被压到了将军府的监狱中。那里阴暗潮湿,每个牢笼都关押着不少身份各异的人。苏琚岚手脚全被他们拷上,随着花姑娘们被他们粗鲁的推进牢内,然后牢门就被一层又一层铁索锁起来。
她垂下双手的铁索,拖着双脚的铁索,缓缓走到角落里坐下,然后倚着墙壁舒舒服服的坐着。
窄小的牢笼关着十三位花姑娘有些拥挤,众人或蹲或坐,均是有些惊恐的互相询问“我们能不能离开”,那位大姐看见苏琚岚独自倚靠在角落里,随即拨开两个姐们朝苏琚岚半蹲着爬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喂,”大姐看着苏琚岚,问道:“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琚岚别过头来,嘴角隐隐向上扬起,道:“阿岚。”
大姐随着她依靠在墙角上,有些歉意道:“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还害得你被锁起来。”
“不对,应该我多谢你们,是你们让我暂时有了个藏身之地。”苏琚岚微微一笑,然后将双臂用力一张,铐住手腕铁圈的铁链应声断裂,又随着她双腕重重一敲,两个铁圈便破裂开来,从她手上掉落下去。
其他花姑娘惊得发出一连串“哇”“哇”声,这位大姐看着苏琚岚脚腕上那对完整的铁索和地面掉落的一对破裂的铁索,脸上诧异的神情渐渐被惊愕替代,开口时的话语都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琚岚缓缓站起来,抬脚就像踩棉花似的将脚腕上的铁索踩断,然后伸手放在层层铁索堆积的牢门上,望着前方两个正喝酒吃肉的狱卒。她微微笑道,朝他们伸手勾了一勾,“你们过来一下。”
那两名狱卒听见苏琚岚的声音,回头望来发现竟是个小美人在召唤,连油腻腻的嘴巴都来不及抹,就站起身朝苏琚岚走来,站在牢门前放荡笑道:“小美人,叫大爷们来有何事呀?”
“放心,待将军今晚玩玩你之后,我们就去求情让将军将你赏给我们也玩玩。如何?”这两人说的话越发难听。
苏琚岚面色平静的笑道:“看在你们死到临头的份上,本座就当没听见你们的话。”然后将铁门一推,整扇铁门连同正面铁墙以及这排牢门随即往前倒下去,重重压在这两人身上。既然这里关押了这么多人,很显然这座牢笼对于那位雷将军来说用处非常大,所以牢笼的铁都是重重打造的,均是重如千斤。顷刻间,就将这两个狱卒压得身体塌了一面,口吐鲜血。
苏琚岚连头也懒得低,直接踩着因为压了人导致高低不平的铁索往前走出去,走到一段距离后,她轻轻抿起淡粉的薄唇,回头展开笑颜,看着那群噤若寒蝉的花姑娘们,“你们还不走吗?”
其他人纷纷望着向来奉为主心骨的大姐,谁让苏琚岚此时邪门过度了?大姐则复杂的望住苏琚岚,她望着苏琚岚如此平静的眼神,自己却做不出这番毫无波澜,有些结结巴巴道:“这、这里,可是雷将军的地盘……我们能走去哪?”
苏琚岚唇际勾起一道刻痕似的奇异微笑,慢慢地说:“那我就带你们去找他。”
大姐一颤,仿佛是受了蛊惑般,亦或是觉得苏琚岚此刻诡异到让人不由得想去臣服,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出牢笼,其他花姑娘们见状急忙跟在大姐身后,碎步小跑着朝苏琚岚奔过去。
苏琚岚转身朝外走去,所有人紧紧跟在她身后却也不敢近到她咫尺间的距离,她缓缓走着,纹锦的绣鞋,每落一步,就是窸窣的一声,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人心上一般。
牢笼外是月光灯影灼灼的,偌大的将军府是各种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架起了数十盏宫灯,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这是雷鸣宴请宾客和听曲的场所,所以厅内陈设考究,就连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厅内歌舞升平,一派奢靡。
雷鸣掀袍坐在席位正中央那张铺展白虎皮的座椅上,众多下属均是举杯欢笑的,喝了一会儿,终于有人高喊有美酒无美人的烦恼,雷鸣想起前半夜遇见的那位娇媚冷冽的女孩,笑了笑,吩咐身边那位近臣将人带上来。
但近臣去了约有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他皱了皱眉,正要发作时,厅门前刚巧出现了一群婀娜身影,他这才扬眉发出一声笑。
“花姑娘都来了!”那些亟不可待的下属顿时喜上眉梢,将酒樽的美酒泼向她们,然后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抢抱着一个花姑娘,蹭着她们被酒水泼湿的衣衫上下其手。很快的,这群花姑娘们都被男人连拖带拉地带回座位,但唯有苏琚岚,唯有她若无其事的站着,似乎所有人达成默契连她的衣角都没沾到半分。
雷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得不说她不仅娇媚漂亮,那性子看着也像一只长有利爪的猫,让他越发看着,心中那股想要男人征服女人的欲望,就越发强烈。
雷鸣的下属们怀里抱着花姑娘,但那放肆目光依旧打量着站在厅内正中央的苏琚岚,倘若不是知道她是雷鸣看中的女人,这群男人早就扑上去争抢了!
这群花姑娘与男人逢场作乐已是熟能生巧,但每人都是时不时瞟向苏琚岚,心中忐忑。大姐看着苏琚岚的眼神也是有点慌,因为沿路走来的侍卫或者奉命押人的近臣,都死在苏琚岚那双看似应该娇弱无力的手中。
雷鸣朝她招了招手。苏琚岚已环顾四周一圈,然后缓缓走到他面前。
雷鸣上下打量着她,“给我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