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春苑不会出事儿吧?”王春花停下步子,认真听了听动静后说道。
安阳华眸子眯了眯,“母亲,我先去看看,您快点儿过来。”
“嗯,快去,连氏是个不讲道理的,可别让她发狂。”王春花叮嘱,自己也拎了衣裙,加快速度。
安阳华刚迈进春苑的大门,就见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向自己飞过来。
他灵巧的避过。
‘哗啦’一声巨响,只见一个玉瓶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裂成无数片。
“都给我住手!”安阳华看着被砸得乱七八糟的的春苑,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高声吼道。
这声吼,他是用上了内力,传的距离远,同时音量特别大,震得春苑内所有人耳膜发痛。
所有人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春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而春苑的丫环婆子们见到安阳华,全松了口气,忙跑过来告状,说了事情经过。
安阳华脸色黑得快要出墨了!
原来大少爷也会生气呀,春苑的丫环婆子们在心中暗想着。
正在屋内指挥的连氏听出了安阳华的声音。
“安阳华。你嚷什么嚷,你还有脸来叫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治不好贵儿的伤,我跟你们安家没完。”连氏冲出屋子,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指着安阳华骂道。
“舅母,有话好好说,您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来我们安家砸东西。我要是报了官,舅母您恐怕面子上不好看吧。
我们安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想打就打想砸就砸的。我祖母的脾气您应该十分清楚,今儿这事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哼!别说是舅母您,恐怕就是整个王家,都会有事儿吧。”安阳华面色忽然又恢复如常。缓缓的说来。
只是语速虽缓,但语气却十分强硬和骄傲。
这就是安家人比别人优越的地方。
安家人有骄傲的资本!
安家骄傲的资本就是老夫人这尊神!
安阳华第一次觉得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的感觉真好,不然,此刻还得低声下气向连氏赔不是。
连氏一时沉默了。
她知道安阳华说得不是假话,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应该问清事情的经过。到时再动手也有理由。
要是因为这事,而让整个王家的生意受到影响,那可就是得不偿失。
与王世贵的身体相比。整个王家的命运更重要。
起码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同样能为王家传宗接代。
不过,连氏的性格,注定她是不会低头认错的。
她冷哼一声道,“安阳华。你别拿这些大话压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有人害了我的儿子,我就得为儿子讨个公道,要不是你母亲躲着不见我,我能这样吗?真的要说错,错在你母亲身上,而不是我。”
“哟,大嫂,我又哪儿错……”王春花悠闲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只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满院的狼籍,声音戈然而止,开始低身看着地上的东西痛苦的喊叫起来。
“啊,我的玉观音。”
“富贵牡丹图,这可是我花了数万金求来的。”
“什么,这不是我的双面绣嘛,这可是无清大师留在世上唯一的作品啊。”
“……”
王春花看着自己多年积累的心血,差不多全毁了,呆呆的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连氏有些不自然的撇撇嘴。
她知道王春花说得不是假话,安家的确有不少价值连城的东西。
可就算这些都被自己砸了,那又怎样,与人命比想来,东西终究是东西。
她立马挺直了脊背,想着不能输了气势,不然,王春花要是找自己赔这些东西,那还是要了老命嘛。
“王春花,你别在那儿装腔作势,我问你,你害得贵儿只剩一口气,你怎么向我交待?”连氏先发制人,指着王春花怒问。
王春花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冲到连氏身边,揪了她的领子,吼道,“连氏,你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好好说嘛,为什么要砸我的东西,这些东西你知道值多少钱嘛,你赔得起嘛。”
“王春花,你个疯子,砸了你一点儿东西你就心疼,那你害得贵儿断子绝孙,你怎么赔?你怎么赔啊?
王春花,我告诉我,你今儿要是说不出个理来,你让贵儿继子绝孙,我也要让你们安家断子绝孙。”连氏用力掰下王春花的手,同样瞪着眼睛高声骂道。
安阳华见王春花已经失去了理智,眉毛拧了拧,在一旁说道,“舅母,世贵表兄受了伤,您伤心难过我们能理解,但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那害世贵表兄的正主,而非来找我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