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天林整个人都要傻了：“杀、杀、杀什么？”

“当然是杀怪。”苏言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再一次提醒：“支线任务2时间要到了，现成的怪你不杀？”

“可、可、可……”辛天林像得帕金森综合症，手抖地指了指那个还在地上拼命往远处爬的另一个玩家，又指了指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是想说我刚才救了她为什么现在要杀她？”苏言问。

辛天林点头点头。

“这两件事有关系么？”苏言反问：“救她是因为这种事绝对不能容忍，死多少次都不多。”她瞥了眼那还试图想要逃跑的玩家，那眼神和看死物没有任何区别，看得辛天林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升到了头顶。

“至于杀她。”苏言不太耐烦地解释：“我是你的代练，杀怪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快动手，别浪费时间。”

辛天林看了眼地上看上去都要吓晕过去的游戏人物，觉得自己的脑回路绝对和苏言不是一个频道。

他眼了口唾沫又咽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说：“我，我想换人。”

苏言挑眉，脸上似有不耐。

“我加一千块。”

苏言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表情有些怪异。

辛天林注意到她此时似乎有瞬间的茫然，又带上了那种怪异的神色，可转眼间又回复正常，但好像她自己什么都没察觉。

然后他就见到苏言向最近的一栋商住两用的两层破败房屋走去，辛天林抬头就看到二楼窗那里，一个男人正拿着手机兴奋地拍照。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是不是从这边游戏人物一开始被欺负就在那里了？这是游戏专门设计的？还是说这里和现实……

“哗啦！”只听一声玻璃的脆响，辛天林才发现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沿着雨水管爬上了二楼的窗边，一脚踹烂了玻璃。

窗子里，那个男人发出“啊！”地一声惨叫，紧接着苏言跳了进去，不到两秒，一个人被从窗口丢下了一楼，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然后苏言径直跳下，落地就地一滚，站起来像是根本不是在跳楼而是来了个前滚翻一样地轻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扯住男人的衣领向他的方向走来，声音毫无起伏：

“那就杀这个怪好了。”

辛天林快要哭了，快被吓哭了，他真的不是没见过世面，想当初他选保镖的时候还看过他们打架打得血肉横飞，也因为好奇和自己的那些损友们跑到一些，咳，一些地方看非法的比赛，有些人是真的被活生生打死的。

那个时候他虽然也怕，但还能感觉到那么一点点的兴奋，这也许是来自人类本身的，从基因就带来的残忍的狩猎本能。可现在他看到苏言，哪怕是在游戏里，感觉到的却是一种打从心底里的惊惧。

就好像，你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不清楚她的每一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说着玩。

但能确定的是，苏言真是太可怕了，他觉得眼前的女孩不是他偶然认识又顺道救了自己的小伙伴，根本就是，就是，反派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