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想好,我想学医,姐姐不让,说是学医时间太长……”
黄素琴插话说道:“唉,学医的话,本科要读五年,本硕连读要七年,我一个小护士供她上七年大学,可是供不起。我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不能把青春全奉献给她。”
此话一出,月清影也微微动容,不由开口问道:“素琴,你一直供你妹妹上学?你的父母不在了?”
要说月清影不会说话也不冤枉她,一开口就直接说人家父母不在了,就算是真不在了,也要说得委婉一点才符合人情世故。
好在黄素琴是蛮不在乎的性格,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和妹妹是可怜的孩子,父母死得早,就我们姐妹两人相依为命,不过,也没什么了,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她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思维跳跃性极大,说着说着猛然一拍施得的肩膀,“不过我可警告你,施得,你别觉得我可怜就同情我就爱上我,我不接受施舍的爱。”
都哪里跟哪里,施得哭笑不得,只好假装没听见黄素琴的话,转身对黄素素说道:“我建议你上师范大学,出来后当个老师,工作又轻松,每年还有假期,也能减轻你姐姐的负担……”
“嗯,我好好想想。”黄素素深深地看了施得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微微红了一下。
怪不得黄素琴吃饭非要拉上妹妹,原来家里就她和妹妹了,她如果不回家做饭,黄素素就没饭吃了。施得对黄素琴的印象又大为改观,他本想动用相术为黄素琴或黄素素相上一面,一想还是算了,场合不合适,再说他不是救世主,解救不了人间全部的疾苦。
四人一桌,三女一男,坐下吃饭。
饭菜应该是早就定好了,月清影请人吃饭,根本不给客人点菜的权利,也算是少见了。好在包括施得在内,谁也不在乎吃的是什么。施得吃的不是饭,是饭局。黄素琴和黄素素吃的不是饭局,是温饱。
黄素素从第一眼见到施得时起,就对施得大有好感,吃饭的时候她就坐在施得左边,黄素琴则坐在右边,月清影坐在施得的对面,也是首位。请别人吃饭自己坐在首位,施得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自始至终,月清影既不说什么客套话,也不点题,几人坐在一起吃饭,施得和月清影就说了不到三句话,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听黄素素说一些学校趣闻。而黄素琴在一旁不时地和月清影说几句什么,气氛尴尬而不热烈。
眼见饭局快要结束了,施得心想月清影再不点题,今天的饭算是白吃了。一抬头,就见到月清影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显然是想说些什么。
施得以为月清影要直奔主题了,没想到月清影只是举杯说道:“今天的饭吃得很闷,原因在我,我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不管怎样,大家坐在一起就是缘份,来,干了杯中酒,从此是朋友。”
施得心想,得,月清影可真有涵养,临了也不说出吃饭的由头是什么,她不说,他还不问了,就举杯和月清影碰了杯,客气了几句:“谢谢月科长,我很荣幸。”
月清影浅浅一笑:“希望你在医院的工作顺利。”
一顿饭就这样结束了,走到外面告别的时候,月清影显然没有要送施得回家的意思,施得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提出来,就和月清影握手告别。
手刚刚握住月清影冰冷而柔软的小手,一个熟悉而跳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呀,原来是施兄弟,我找了你一天了,没想到,有缘挡不住,吃顿饭都能遇上!”
花流年……不用回头施得就听出了花流年特有的夸张的声调,他微一皱眉,还真是巧,怎么就遇到花流年了?
施得知道花流年肯定还会找他,他也没有打算躲着花流年,而且他还希望和花流年再见面,却也不想在现在的情景下和她见面。不过既然无巧不巧地遇上了,就只好打个招呼了。
“花总,你也在?真是巧。”施得回身,皱眉已经变成了一脸灿烂笑容,和花流年握手,“幸会,幸会。”
花流年穿了一袭长裙,在灯光的烘托下人比花娇,只不过娇媚之中透露出妖艳,再加上她特有的声线,就吸引了不少路人。
她紧紧握住施得的手不放,笑得既含蓄又暧昧:“施兄弟,你的面子我可是给了,我的面子,你怎么着也得给上三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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