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没收!马匹也没收,你们,走着回去。”小军官命令道。
“官爷您不能这样啊,这些马匹就是俺们的性命啊。”楚木腿脚一软,跪下了。
“”大胆!要不是看在你们是李家伙计的份上,早把你们砍了,现在只要你们的马匹银两,你们居然还敢唧唧歪歪,是不是想死啊。”小军官怒斥道,可是楚木腿却不怕他的恐吓,依旧哭天喊地的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哀求:“丢了马匹,我们回去也是死,不如你一刀砍死我了。”
突厥军官的耐性是有限的,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伸手去抽腰间的弯刀,说时迟那时快,元封大喊一声:“杀!”楚木腿抱住小军官的腿肚子使劲一掀,顿时将他掀翻在地,这边硬木假腿拿在手里,迎头就砸了过去,第一下把头盔砸掉,第二下就脑浆开花了。
四下里占据有利地形埋伏的弓箭手也从草丛里射出箭来,五枝箭正中目标,顿时五个骑兵栽下马来,元封等五人也不含糊,抽刀扑上去就砍,而贺民也从帐篷里窜出来,一甩手用绳子套住一名骑兵,将其拉下马来,元封跟着一刀砍过来,登时了结一条性命。突厥士兵突遭袭击来不及反应,马上优势一点也显现不出来,当场就被砍死了三四个,由于军官被砸死,又判断不出敌人的数量,剩下的突厥兵还以为中埋伏了,急忙调转马头逃命去了。
“封哥儿,追吧。”楚键握着滴血的钢刀喊道。
“追什么追,赶紧备马跑吧,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元封答道。
想想也是,现在已经是突厥境内了,这股骑兵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马呢,若是等他们大部队开过来,跑都跑不赢。
正说着呢,远处烟尘滚滚,似有大队人马杀来,众人赶紧翻身上马,仓皇而走,张铁头大喊道:“这些马怎么办?”
“不要了,保命要紧,记住,跑散了就一路往东走。”元封说罢,纵马便走,他们一共十二个人,有几个马鞍子都没备齐,就这样骑着光背马开始逃命,后面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不知道多少骑兵追了过来。
“分头走!”元封大喊一声,勒马停下,在弓上搭了四支箭,抬高仰角向后射了过去,以此吸引住了追兵的注意力,其实来追他们的不过是二三百骑兵而已,由于队形密集,居然被元封射中了一个,整个追击队形便随之一变,直扑元封而来,没人去管从东西两个方向逃窜的张铁头楚木腿等人了。
元封纵马疾驰,他这匹马是早就备好了鞍子的,而且休息了一夜,体力好得很,想比那些行军了一段时间的突厥骑兵来说度快了不少,一路奔下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见前面地上躺着一匹马,贺民被压在马身下正不住的挣扎着。
元封停下道:“又跑死一匹马,你本事不错啊。”
贺民道:“还不快拉我出来。”
元封冷哼一声,下马将他从死马身下拉出,没好气的说:“你真是个灾星啊,两天跑死两匹马不说,还把我们给害了,几十匹马丢了,人也跑散了。”
贺民道:“以后我会补偿你们的,现在赶紧带我走。”
“带你走?上哪去?我还要去找我的兄弟呢。”元封道。
正说着,后面隐约又传来追兵的马蹄声,荒郊野外的根本没有藏身之所,若是步行逃命的话只有被屠杀的份,虽然并无交情,但元封也不忍心此人被杀,于是道:“你上来吧。”
元封先上马,贺民再爬到马背上,在元封身后坐好,双手紧紧抓住元封的肩膀,马儿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不满的嘶鸣起来,不过在元封的喝斥下,还是奋蹄向前奔去。
战马驮着两个人,度自然慢了下来,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已经有羽箭嗖嗖的从他们头上掠过了,元封勒马停下,瞄了一眼箭壶里的雕翎箭,毅然翻身下马道:“我拦住他们,你走吧。”
贺民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一个人逃命总比两个人都死要强的多,我留下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走吧!”此时战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了,元封抽刀在马**上扎了一刀,战马吃疼,拼命地狂奔起来,贺民只得紧紧抓住马缰,奔出百步开外去他回望原地,元封小小的身影依然伫立在那里,手里举着弓箭,如同一尊雕像,而他面对的,则是黑压压一片突厥精骑。
“为什么?”贺民在心中问道,一滴眼泪滑落,冲开泥污的面庞,露出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