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金!”
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苦酒才大着胆子开了口,然后就迅速低下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白栋,好像犯了多大的错。
“一金?苦酒,白先生是看你可怜,你怎么倒坑上先生了!平日里你唱个曲儿也就是两文钱,兄弟们知道你是好孩子,手上有了几个闲钱,就没有不帮衬你的,今天这是要疯啊?”就连刚才帮腔的老军都看不下去了,沉着脸斥责苦酒。
“苦酒,你要做什么呀!你个碎女子,就是不让你大我省心啊!”
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哭天抢地痛哭流涕,脱下一只草鞋来打苦酒的屁股,手臂扬得很高,下落时却很有讲究,基本是稍沾即走,听着抽得屁股啪啪响,其实声音虚得很,明显是在演戏给白栋看。老兵们个个都是行家,顿时哈哈大笑:“老山药,你也别装了,白先生是什么人,你也来蒙骗?”
中年男子不理这些老兵,走到白栋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小女无知,还请先生原谅啊。”
他是真怕,秦国法令对欺骗偷盗之人惩治最厉,苦酒开口就要一金,这已经算是欺诈了,而且欺骗的对象还是白先生。这几天军营里都传遍了,白先生有鬼神手段,就是他将‘壮面法’献于秦国,君上对这位白先生十分礼遇,甚至派了近卫长李敌做他的贴身卫士,这是多大的恩**?苦酒好死不死的居然去坑骗他,这不是找死麽?
他拉扯了苦酒几下,苦酒却没跟着跪,轻轻咬着嘴唇,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白栋,似乎还在等待他的回答,这笔交易似乎对她很重要,她非常渴望能够赚到那一金。
“老哥哥,先起来吧。苦酒不过在和我谈生意,没有你想得这样严重,你的年龄和我娘亲都差不多了,跪在我面前可不好看。”
“先生说笑了,一金?没有谁的小曲儿能值一金,是苦酒没见识,更不该欺骗先生......先生如果不肯原谅,山药跪死也不起来。”
山药发了狠,他做随军商人也不是一天了,百夫、千夫主这样的大人物也不是没见过。大人物哪里有这样好说话的?这位白先生笑得越和善,他就越怕,怕得身体都开始哆嗦了。
“山药老哥,美妙的歌声是无价的。你看苦酒在这里多麽受欢迎?我相信她的歌声一定很好听,一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苦酒让白栋忽然想起了草儿和娘亲,还有屹石村的苦哈哈族民,帮她一把,就像是在帮自己。
抄了下袖子,赢连这老家伙真是太吝啬了,新衣服里居然没放钱,不过白栋还是走到苦酒面前,微笑道:“就一金一曲吧,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