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蜀生轻咳两声,微微对着话筒说道,“同志们,我有千言万语,但却凝于一句话,曾经的你们鞠躬尽瘁,而今后,我也要求你们大而为公,大而为国,大而为民。不论是在当年的**圣地小青山,还是东川,以及后来的西南,我们之所以不断取得进步,不断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始终以民为本,以经济建设为本,以发展科技提高生产力为本。走自强自治路线,坚持做到内惩国贼外拒强敌。统治区域变大了,但我们的政治方针不会变,政治称谓变了,但我们的政治决心不会变。
新政府组建在即,许多人将奔赴新的工作岗位,权力大了,管的范围宽了,但是,我要给大家敲一个警钟。不论今后如何,只要我张蜀生一天没有下台,这中华大地就翻不了天。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啪啪啪啪……”
张蜀生话音,热烈的掌声密集地响起。从西南联治政府后期,他的个人崇拜就已经上升到了顶峰,这种个人崇拜是不可阻挡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改变。即便张蜀生本人亲自发话,也难以阻止这种对他的个人崇拜。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西南对内对外取得的巨大胜利,就因为西南在军事、科技、经济、教育、文化上取得的一系列重大成果。
这些东西,让他的声望,从民间到军政高层,都是绝对的攀升到了顶峰。
当然他也知道,这掌声中同样蕴含了其他一些东西。有的人可能是单纯的崇拜、信仰自己,而有的人则是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更高政治地位,有的人则看到了扬名立万,纵身跃上中国政治舞台的机会。
这是难免的,出来混,有的人总会被打趴下,而有的人总会出头。这是一个站队的问题,西南胜利了,这些跟着起家的人,也将收获胜利果实的一小部分。
相对于张蜀生的强势,相对于西南从一开始就制定的严刑苛律,这些人或许会一路廉洁地走下去,但他们同样会对权力巅峰发起不断地冲刺。
只要这种官场升迁不演变为结党营私和官场地震一般的派系倾轧,他是乐于见到的,不能扼杀一个人的原始**,就应该适当旁观。
“我认为,我们新政府应该采取类似西方的元首制,这种制度既避免了帝制带来的民意冲击,又能将权力集中于元首一人……”
“我建议采取君主制……”
……
果然,大会讨论的热情非常高,在张蜀生表态,示意大家自由讨论后,第一个问题就进入了激烈的辩论中。出乎张蜀生的意料,相当一部分人居然要求采取广泛君主制。虽然并不是直接意义上的帝制,也不是纯粹的西方君主立宪制,但这种广泛权力的君主制的根本目的,绝对是向帝制迈进了极其重要的一步。
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目前时机不合适,如果采取君主制,会对政府形象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不如暂行元首制,等时机成熟了,再行其变。
虽然还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提议,但主要还是集中在这两个大讨论中。
军方以诸葛生等人为主的相当一大派,坚决要求采取君主制,吴铁军则保持了沉默,而政府一派则基本赞同元首制,
大会讨论并不会当场宣布结果,但会在后续由政务院宣布。
随后,又进行了关于建党等问题的讨论。
这个建党的问题,是张蜀生提出的,因为一个政党确实有助于凝聚力量,单纯的政府和单纯的信仰维系,在建国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对于这个建党的问题,讨论的很顺利,由于张蜀生的授意,讲话的政务院秘书长周国来已经等于宣布了大致上的组建政党方案。
首先,政党将被命名为复兴党,张蜀生担任党魁,由政务院总理孙长庆和中央办公厅秘书长茅云先领衔组成建党筹备委员会,和新政府筹备委员会同期展开工作。
复兴党中央自张蜀生以下,将设立六人小组,分别是政务院总理孙长庆、副总理韦三才、即将担任新政府国防部长的蔡锷、三军副总司令兼总参谋长的蒋百里、陆军部长吴铁军、三军副司令张学良将作为唯一‘外人’进入党中央。
在党魁和六人小组的基础上,将实行往下层层筛选,军政方面的中层以上人员中,东川时期的那一批老人将最优先进入党员名单,西南老人会优先进入第二批党员候选名单,其余的第三批,第四批入党考察对象,将会适当依据资历和职务情况来进行考察,以委员会考核提出名单,六人委员会复核,张蜀生最终确认为最终结果,
这样也就决定了,复兴党不会有太多党员,而且张蜀生执意要求在党纲中加入对党员入党考察等若干方面硬性规定的限制,对于入党的要求将会提的很高。
“下面,大会进入第四个讨论环节,与会代表就首都、国旗、国歌等问题,做出讨论。”
韦三才宣布大会进入较后面的环节,其实,出席大会的军政要员更多的是关心建党和政治体制问题。即便如吴铁军这种稳重的西南老人,也积极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相对于前面几个讨论议案,这些问题无伤大雅,谁都乐意参加。
对于首都这些问题,大会非常自由地展开了讨论,各抒己见,有的会议代表甚至在大会允许的纪律范围内争得面红耳赤。
“我认为昆明就很好,成渝两地也不错。”
“老罗啊,这昆明和成渝虽然不错,但太靠西南,对于新政府控制全国局势不利的。”
“既然是首都,那一定要选北平,千年古都……”
“北平地理位置太过于偏北,对于控制南方和西北、西南不利,我认为应该选择武汉”
“武汉肯定不行,自古武汉就不是定都之地,风水也好,地理位置也罢,我认为都不行,首都的问题,我认为还是要选择一个临海,却又不太靠近南北两端的城市。我认为南京就很合适。”
“南京肯定不行。”
“南京怎么不行?六朝可是六朝古都,看看蒋介石不也选择了那里。”
“六朝古都,你可曾听哪一朝是气运悠长?蒋介石最终又有什么好下场?自古金陵之地,胭脂气重,气运不足。”
“你这说法就不对了,新政府倡导科学文明,你说你老刘怎么拿风水气运说事情。”
“国之大事无一微小,自然要慎重,风水一说千古就有,六朝短寿也是事实,反正我个人意见,南京绝对不行。”
……
张蜀生没有发表意见,就这样听着,他从后世来,正好听过所谓众多历史学者们关于这个定都问题的争议,而恰好这些大会代表们所说的几点,他都在后世听到过差不多的论调。
“慎行,你觉得哪里好?”
陆允言正襟危坐,递给张蜀生一份文件,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结果一看,原来陆允言也关心定都哪里。之前在家里,她和何凝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过他的意思,可惜张蜀生守口如瓶,说是不到最后公布时刻,不提这事。
结果陆允言还是没忍住。
张蜀生也不直接回答,提笔简单写了几个字,“乖老婆,你猜,猜对了我有奖的。”
看了看记事本上的话,陆允言暗中翻了翻白眼,心中还真开始选择起来,还准备回去后,怂恿何凝也选选,看看谁选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