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落尘表情变幻不定,时而精彩时而无奈,便知道落尘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当下便有些急了,急忙道:
“公子,殊灵是诚心诚意想跟着你的,绝对没有歹意,绝对没有!我敢对天发誓!”
说着便举起嫩白如葱的小手,指天欲誓,落尘连忙止住她,道:
“好了好了,何用发誓?既然你想跟着我,那便跟吧,不过在下可不敢保证姑娘安全。”
落尘心中也是无奈之极,自己还没问呢,花殊灵便急着说自己没有歹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既然知道是美人计,那他倒要看看,彼岸天之人,到底是想如何对自己使用这美人计。
见落尘答应,花殊灵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在原地欢呼雀跃了起来,就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麻雀。
落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管花殊灵,继续做他的馒头,开心了一会儿,花殊灵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站在落尘身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做馒头的落尘,同时酥胸起伏,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似落尘身上的味道让她怎么闻也闻不够一般。
日头就像一个最精密的滴漏,无数个日月都以恒定的速度奔跑着,东升西落,不眠不息,不管是朝日还是夕阳,不管是初生还是枯灭,它都不疾不徐,淡然以对。
一刻过后,当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际之时,落尘终于做好了今天的馒头,此时天『色』已经微麻,老板早就钻进屋内准备晚饭去了,花殊灵还在他旁边静静地站着,看她那一脸痴呆的样子,显然已是醉了。
无奈摇了摇头,落尘开始收拾摊铺,端起蒸笼向屋内走去,花殊灵瞬间回过神来,也一步不落地跟在落尘身后,望着她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像一个很容易受惊的小尾巴一样。
当落尘收拾好摊铺后,便带着花殊灵来到一间杂房,杂房内摆满了面粉蒸笼等杂物,仅在中间空出了一小片空地,空地上,用棉絮铺着一张简陋的床,这便是老板安排给落尘的居所了。
此刻,在床边的一个小桌上,正摆着一碗稀粥,一个白面馒头和一小蝶泡菜,稀粥和馒头都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这便是老板提供给他的晚饭了。
招呼花殊灵在小桌前坐下,落尘微微一笑,道:“你吃吧。”
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稀粥和馒头,花殊灵悄悄咽了口口水,不过却摆了摆小手道:
“公子先用,殊灵不饿。”
落尘拿起桌上的筷子不由分说地塞在她手里,道:“你不是打算跟着我么?既然打算跟着我,那就得听我安排,你先吃吧,以我之修为,十天半月不进水米也是无碍。”
花殊灵怔怔地望了望落尘,片刻后,才面『色』平静地起身,柔柔弱弱地向落尘行了一礼,柔声道:
“多谢公子照拂。”
说完坐下,端起稀粥拿起馒头便开始吃喝起来,看那样子,似几天没吃饭一般,而以她堪堪太清境第四层的修为,几天没吃饭,却也算是饿得不轻了。
不到片刻,稀粥和馒头便已全部下肚,用完饭后,花殊灵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探身在落尘身前狠狠地嗅了嗅,这才『露』出满足的神情。
落尘笑了笑,收拾掉桌上的碗筷,指了指地上的床道:“姑娘,你先睡吧。”
花殊灵望着地上那简陋到只堪容纳一人的床,怔了怔,道:“公子不睡么?公子还是睡床吧,殊灵睡屋角。”
说着便指了指放着几袋面粉的墙角,落尘微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言语,径直走到墙角,盘膝坐下,闭目打坐起来。
花殊灵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微失望的表情,缓缓躺下。
初春的夜晚虽不若冬日那般冻人,但却也算得上是微寒,躺下不过半个时辰,花殊灵便蜷缩在床上,全身微微有些颤抖,坐在墙角疗伤的落尘心无旁骛,却是没有察觉到。
清凉的夜风微冷,顺着柴窗吹入,花殊灵蜷缩着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时不时地翻个身,想找一个温暖安全的姿势。
就在落尘专心疗伤之时,一个柔弱中带着些恐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公子,这里有好多生人,我…我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