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二小姐起床时,林枫已在暖阁浏览了雷杰英送来的前线军情。
依照雷杰英带去的手谕,白易生,雷杰英,侯铭封等人军力合并足有十万余人。趁着赵军三是万人猛攻余林道,吸引郑国北方主力时,庆州城内的大军,抓住接壤的彭州防卫空虚的机会,
一鼓作气攻克彭州城,取得南方首次大捷。
“彭州,彭州!”林枫手指不断叩在案台上,目光死死盯着地图。
彭州划分在余林道,与山南道接壤,是郑国靠燕国处,最北边的城池,也是郑国在北方的桥头堡。如今,赵军在余林道内大肆攻击铁骑军,已占领环洲,潞州,象州。
其中环洲与彭州接壤,赵燕两国土地总算相邻,可看着地图,林枫总觉的隐隐不安。若虎贲军有能力,会轻而易举从燕军手中夺过彭州,开始经略邙山地区。
那么无论将来燕军在邙山地区占领多少地区,终究会被虎贲军隔断。
而且,他记的有个成语似乎叫假道伐虢,不知道,一旦封子修大败郑国,这件事会不会发生在燕国身上。
可倘若让他把到手的城池吐出去,他又于心不忍。忍不住道:“不改初衷真英雄,不择手段非豪杰。狗屁,难道不能做次小人么?”
四国伐郑,乃天赐良机,若不趁机扩充地盘,机会怕失不再来。眼下不管赵国伐郑后有何打算,是不是攻占彭州,必须先休书一封,让雷杰英等人确保彭州的情况下,大肆扩充土地吧。
云州城外平原上,来不及融化的积雪上,染满了腥红血迹,一场大战下来,双方死伤上万人,护城河中积水,已变为猩红血池了。
距离云州不足五十里的邙山平原上,赵郑两国斥候来回穿梭,无不在第一时间把前方战事汇报给主将。
云州城五十里外,赵军大营,三十万攻城部队全部驻扎于此,清一色红衫套着黑甲,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若可以从空中俯视,看起来会像一群列队的红蚁。
三日前,赵国主将封子修,率三十万虎贲军,一路穿州过县,所向披靡,在余林道占领不少州县。
刑伊柯率兵阻挡,依托云州城有利地形,终于阻挡住虎贲军步伐。
“大将军,云州城高墙厚,又驻守郑国二十万主力,此战不好打啊,前锋部队从昨日下午开始攻城,死伤无数,云州城依然固若金汤。”
大营内,一名浑身染血,粗狂的汉子,向坐在上方的将军汇报。旁边亦有将军附和。“是啊,非兵行险招,否则,怕是一场残战。”
只见那坐在上方的将军,立体五官刀刻般俊朗,一身红黑铠甲,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朗面容上噙着一抹阴邪笑容,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正是赵国名将封子修,绰号疯子,打仗从来不按章法,毫无套路,更主要,他喜欢屠城杀俘。
“不好攻吗,那就先困住郑国主力。马上调集边境二十万军队,打通赵国至陈国一片区域。待到春暖时,我亲自收拾刑伊柯。”封子修言语随意,仿佛不是在指挥一场大战,风轻云淡之间,让人猜不出他心思。
“大将军,你是要?”下面将领不解其意问道。
封子修笑眯眯的道:“郑国不是要强势崛起吗,若一战打残郑国北方的铁骑军,看他如何嚣张?”
诸位将领依然没能明白封子修意思,不过,跟随大将军南征北镇十多年,大家习惯了他的做法,反正无论怎样,他从未败过,听他的,这就对了。
接下来几天,云州城外,连续发生数十场激战,可惜,赵国派出军队数量不多,多以骚扰为主。倒是云州城西线,衡州,茅洲,霍州等等,在西面二十万虎贲军,猛攻下迅速沦陷,短短六七天,余林道西部几乎全部沦丧。
云州城内,刑伊柯非常恼火,无论来自国内压力,还是前线压力,他多次想与赵军主力一战,可惜云州城被围得死死,根本出不了城。
当下,郑国铁骑军主力又困在云州城,赵军二十万虎贲军,面对防御力极弱的城池,像秋风扫落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后面几个州府,
甚至不等虎贲军攻城,要么弃城而逃,要么打开城门,迎接赵军。
更令刑伊柯气恼是,赵军凭借二十万虎贲,在余林道西部横扫也就罢了,可燕国竟凭借十万军队,在余林道东部,淮南道西部,穿州过县,在这六七日内,攻破了六州,大有趁淮南道空虚,向东吞并淮南道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