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何罪,还请大帅道明。”祁昆缓缓站起身來。
“何罪,只因你一人,害的我大周三万将士折损扬州,你还不知罪么。”李光弼声音渐冷,如刀的目光直刺祁昆。
“大帅莫非昏了头不成。”祁昆也不是善茬针锋相对,“杜斌请战,是你准许,与我何干,莫非大帅是想将战败的罪名嫁祸到我头上么。”
“与你何干,你以为本帅不知,杜斌请战是你指示,众将复议也是你挑唆,就算不说这些,只说杜斌乃是你手下大将,是你推荐,你就少不了一个识人不明之罪,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祁昆勃然大怒,右手更是握到了刀柄之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借唐军之手铲除老子么,为了杀老子,不惜害得三万兵马陪葬,李光弼,你好大的气魄。”
“一派胡言。”
“哼,若不是,你为何一早得知唐军于黄泥泽脱困后,不及时告知我等,不派兵马援救,甚至都不告诉我等,别人看不明白,你以为老子还看不明白么。”
“住口,既然你不服,那就去陛下面前申诉好了,來人,将其拿下押往南京,请圣上定夺。”
“我敢谁敢。”
噌的一声,祁昆抽刀在手:“李光弼,你以为老子是个傻子么,杨曌那厮弑父杀兄篡夺皇位,你跟他沆瀣一气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等如此算计老子,不就是看上老子手下的兵马了么。
以这种蹩脚借口构陷老子,想把老子押回南京,老子若是回了南京,还能有活路么。”
李光弼也是腾然而起,怒斥道:“你竟敢直呼圣上名讳,还敢拔刀面对本帅,你可是要造反么。”
其余将领见状,慌忙劝说,有劝李光弼消气的,有替祁昆开脱的,有劝祁昆将刀收回的,一时间哗然一片大帐内乱哄哄的。
“不可能。”李光弼极为强势,一口否决了众人劝说,“他识人不明,连累三万儿郎血洒沙场;在本帅大帐内对本帅拔刀相向;更是直呼圣上名讳等若谋反,如何能够放过。”
“老子也沒指望你放。”祁昆刀指李光弼,“今曰老子就是反了又能如何,诸位也莫劝我,还是想想自己好了。
他们能如此对我,也能如此对你们,我若一死,诸位将步我后尘,我全诸位三思,与我一同反了就是,只要咱们回去,联合在一起,天大地大还不任咱们逍遥。”
沒人敢接祁昆的话茬,谋反之事,不是有兵就能行的。
李光弼轻笑一声,沒想到今曰之事居然会如此顺利:“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么。”
“我以为我可以,來人。”
呼啦一声,数十士兵冲进帅帐,人人手握兵刃,两三人围住一人,还有四人守在祁昆身边,而后一员年轻副将大步而入,來到祁昆身后一抱拳道:“将军。”
“哼哼,李光弼,你想不到吧,你想杀老子,老子早有防备。”
“老祁,你这是干什么。”
“老祁,你疯了。”
“老祁,还不快让你的人下去。”
众将领皆惊慌,根本想不到事情会发展道这种地步,更想不到祁昆的亲兵居然能够这么轻松的冲入李光弼大帐。
李光弼的亲兵呢。
这个问題只是在他们脑中一闪而过,更多的人则是担心祁昆杀红了眼,连他们都杀了。
李光弼身边也有四个亲兵,紧握手中兵刃护在他左右,与祁昆亲兵相对,李光弼冷冷扫视一番,冲众将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本帅故意针对他,而是他本就心存反意,其实本帅之前只是试探他罢了,不过这试探的结果诸位也看到了……”
“废话少说,姓李的,事到如今任你舌灿莲花,老子也要杀了你。”
“杀了我,哼哼,知道魏延怎么死的么。”
魏延,祁昆一愣,下意识嘀咕了一句:“谁敢杀我。”
顿时心生警惕,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脑后一道风声响起,只见立于他身后的年轻副将一刀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