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到长桌那头的黑影,都微微一愣,然后一言不发地在长桌两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们都知道了吗?”黑影根本没有抬头看,去仿佛已经察觉了三个人的到来,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下飘了出来。
屋内窜动着火苗的火把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飘忽不定,模样狰狞。
坐在黑影右手边的男子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借着烛火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他有一张看起来年轻帅气的面容,一头夺目的银『色』短发。
酒倒入杯中发出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耳中,包括那黑影在内的四人目光都注视在这盏普通的酒杯上,倒酒的那人眸子里映着流动的水流,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
“听说了,”这人一边将酒壶放好,将酒杯举起到自己薄如刀削的唇边,一边说,“你打算怎么办?”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酒杯中的酒水,缓缓摇晃酒杯,醇厚的酒在杯中旋转出漩涡的模样,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仿佛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的语气真的没有半分恭敬可言,但是黑袍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般,也不发怒,只是用毫无波折的声音说:“魔帝子,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我们打算怎么办。”
被称为魔帝子的人随意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随口说:“差不多,反正你说了算,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黑袍人似乎一个姿势坐累了,稍稍调整了下身子,才说:“你这样,我可不放心把那么大的邪教交到你手上。”语气依旧没有波动,沙哑得就像风吹过树叶间的声音。[]九元器163
魔帝子仰头将手中的一杯酒喝尽,随意一丢,酒杯在长桌上滚动,与酒壶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嘭”。
“喂……”魔帝子嘴角玩味的笑容更深,声音拉得老长,身子前倾,双手十指相扣,手肘抵在桌面上,斜刘海下那双『迷』倒无数女子的眼睛流动着『潮』汐一般的光泽,“我什么时候说过想接你的班了?”
寂静,声音似乎产生一个真空地带,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暗中,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人腰板挺得更直,他们可不敢像魔帝子这般和这位大人说话。
“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没变。”黑袍人心胸似乎宽广得过分,魔帝子如此嚣张也不见他声音中有丝毫变化。
“为什么要变呢,这样不是挺好?”魔帝子『露』出『迷』人的笑容,重新靠在了椅子背上,银『色』的短发下他的笑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年纪也是不小的人了,还装出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哪里好了?”黑袍人说。
魔帝子闻言,脸上不怒反笑,竟然真得有些少年的神态:“十七八岁才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十七八岁的身体……是那么令我陶醉,当然还有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女……”
“好了别偏得太远。”黑袍人第一次打断魔帝子的话。
魔帝子也不恼,无所谓地笑笑,他知道每次黑袍人出言打断他都说明黑袍人不打算和他聊天了,每次惹得他这样魔帝子心中竟还有些舒坦,和青春期少年的叛逆心理还真是像,他伸出两只手举在胸前表示自己不再废话,却还是忍不住拖了一句:“我也没有很老好吧……”
黑袍人抬头瞪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已经充满老态,却精光四溢,嚣张如魔帝子都笑着摆摆手再不多说一句话。
“魔媚子死了,四大战使也就剩下你们三人,魔媚子虽然实力在你们中最弱,不过好歹也是无双初期,能杀她的人至少也得是无双初期,而这样的人不可能毫无名气,可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黑袍人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这时坐在离黑袍人最远的男子开口:“慕尘音和儒秋生两人赶去了北道山,而且聂寒也在北道山。”此人正是洛阳城外与众人大战的魔鹰子。
“不会是他们,这三人虽然实力不错,但毕竟年轻,想杀魔媚子还需要几年。”紧靠着魔鹰子,也就是黑袍人左手边的人接过话茬,竟然也是一位女子,和魔媚子的风格完全不同,这女子像是一柄内敛的宝剑,面『色』清冽。
她正是四大战使最后一位——魔杀子,听名字就不是个善茬,事实也正是如此,她是四大战使中染血最多的,实力仅次于魔帝子。[]九元器163
黑袍人点点头:“魔杀子说的有理,应该不是他们三人,而且当时聂寒正在和哈尔赤纠缠,仅凭慕尘音儒秋生两人,根本不是魔媚子的对手。”
“话说……哈尔赤那个怂货也被聂寒俘虏了啊,真好奇北狄王那个家伙的表情啊……”魔帝子慵懒的声音一下子转移了话题重点。
黑袍人又瞪了他一眼,说实话他也搞不懂这货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明明天赋很高,年纪虽然早过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却也不能说老,可整体到晚嘴里没句正经话。
魔帝子耸耸肩,让他忽略自己的发言,然后自顾自倒酒喝酒去了。
魔鹰子皱着眉想了想,然后说:“大人,其实和慕尘音儒秋生一起前往北道山还有三个少男少女,不过应该不会是他们。”
“为什么不会是他们?”
魔鹰子回答:“他们连天人境界都没有,要怎么去杀无双境界的魔鹰子。”
这个回答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天人境界和无双境界境界隔了整整一个传奇境界,再逆天的天才也不可能跨越这个鸿沟越阶杀人,何况杨宇曦三人那时还没有天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