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和简单在盆里洗了好一会,简单说:“听着,什么东西都不要拿,等会你端着那筐子就行。”
简单端过另一个装野菜汁的盆,把棉布拉开一点,露出伤口,那镊子夹一块棉花,细细地清洗伤口。
突然,简单出手如电,连续点了竹青几处穴道。稍停,问:“妹子,什么感觉?”
竹青说:“酸,麻,胀。”
简单说:“这就对了。”
然后拿过银针,各处插,插完了,又捻,过了一会,拿刀子轻轻碰碰伤口:“什么感觉?”
竹青说:“没感觉。”
猴子端着竹筐站在简单身边。
“疼吗?”
“不疼。”
那刀子就挖下去,鲜血冒出来。止血。
简单的话出奇的多:“不疼就好。等会做手术,可能会有点疼哦。”
“没事,简单大哥,我能忍住。”
“那好,去子弹的时候,也会有点疼的。”
“我知道,大哥,拿刀割肉,能不疼嘛。”
“嗯。看出来,妹子是个坚强的人。”
简单一边不紧不慢和竹青聊着,手却没闲着,刀子,剪子镊子,丢下这样,拿起那样。最后用镊子在伤口里捞了半天,夹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弹头。
“妹子,马上要手术了,疼就告诉我。”
“好的,大哥,我一疼就告诉你。”
手上继续忙。再次清洗伤口,敷上自制的刀枪药,缝合伤口。嘴里一边说话,手里飞针走线。
猴子暗暗惊叹,这家伙做过针线活,或者干脆就是搞艺术的。
再敷上药面,盖上纱布扎好绷带。把棉布拉上,盖住了身体。
简单的额头上已经布满细细的汗珠,深深吐了一口气:“好了。”
竹青说:“大哥,要开始了吗?”
简单说:“结束了!”
竹青说:“不是还没开始吗?”
简单说:“结束了。”
后来,简单的神奇医术,在八路军中被传为奇谈,军区曾经派人多次进山,请他出山参加八路军,但都被拒绝了。再后来就不知所踪。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简单对猴子说:“三个时辰后,麻醉过去,会有点疼,你把这药面冲水给她喝了就行。过五六天,用这把剪子,把伤口上的线剪断,抽出,就好了。给你一个急救包,里面什么都有。”
猴子说:“记住了。”
简单说:“你每天发功帮她恢复体力。抽了缝线,可以练内功,十天以后慢慢恢复练功。都记住了吗?”
猴子说:“记住了。”
简单背起背囊,出门而去。
猴子追出来:“简单大哥,你干嘛去?”
门口站岗的徐盛二钉也追上来:“兄弟,手术完了?你干嘛去?”
简单说:“这没事了,我走了。”一边说,一边走,脚步如飞。
猴子他们在后面小跑着追赶,问他话,也不再回答。
一会上了村前的山头。猴子他们在山头停下了,不再追赶,山林渐渐遮住简单的背影,最后一点也看不见了。